景页四人在商议之后决定暂时先将魏童言软禁在城主府,而让王芸去将整件事的原委跟白魁说清楚,以免因为之后的行动产生误会。
好在白魁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知道白炼的父亲对于邢州城来说是有大恩的,如果不是他带领东都狼清剿了一番城外的怪物,让邢州城内的百姓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不然就凭城里的一众民兵想要巡猎获取食物,不死上一些人是不行的。
于是在听说景页一行人打算带着魏童言进鬼楼的时候,他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魏童言那小子也会巫术,几位官爷放心带他进去吧,城里其他人那边我会说清楚的,如果能找到白锋将军那就再好不过了,说不定还能借此解决污秽的根源也说不定。”
眼见白魁并没有为难自己一行人的意思,王芸也松了口气,要知道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下,因为灾难而长期蜗居在一起的人最容易产生排外心理,好在白魁并没有如此。
等到王芸回到城主府将白魁的态度带给景页几人之后,他们便开始做进楼前的准备工作了。
暗器,丹药,绳索,火折子,等等等等一系列可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被景页塞到四人的包裹之中了。
在这个期间里,被软禁的魏童言有尝试逃脱,甚至还用上了巫术,虽然也只是操纵一些蛇鼠虫蚁的把戏,如果施展的对方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会被吓到,但他面对的是已经陷入焦急与暴怒之中的白炼,他才不在乎这些。
就凭这些东西,别说吓到他,他甚至都没多看几眼,直接一枪甩在了魏童言的脖子上,差点把他打死,幸好被赶来的景页与约翰神父拦住。
这个短暂的闹剧并没有引起城内太大的反应,百姓们在听闻魏童言可能知晓污秽根源的事情之后便抛弃了他,转而对即将进入鬼楼的景页四人称赞有加,这倒是景页没预料到的。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来的那四个人要进鬼楼!说是要寻找几个月之前来的白将军!”
“哪是这样,你听错了!人家是为了寻找污秽根源,为了拯救咱们邢州呢!这可是大善人大英雄啊!”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魏家那小子,就是卖烧饼的那个,他家早就跟那群昆仑奴搭上线了!早就打算祸害邢州城了!”
……
以上,都是约翰神父去买干粮,从隔壁茶摊上听到的对话,当他把这些对话转述给景页几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不解。
“景先生,我们明明没有说魏童言想要祸害邢州城之类的话,为什么从他们的嘴里却听到了这种言论呢?”
景页叹了口气,拍了拍约翰神父肩膀。
“约翰,有些时候人们相信的是他们愿意相信的,就比如说魏童言这小子,他是邢州城的人,按理说咱们这些外人对魏童言做的这些事,他们应该出来维护,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约翰神父脸上的疑惑更盛了。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把所有灾祸与不幸的源头归纳起来的理由,污秽肆虐的时间太长了,无缘无故发生的这一切让他们觉得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所产生的压力自然也就憋在了心里。”
景页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打开了窗户,看向了在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百姓,他们大多衣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
“人处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一开始大家会因为求生的原因,本能将意志汇聚起来,都很坚强、团结,但时间久了,只会发生两种情况,”他缓缓举起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