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我真的不会。”
云夕就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一个纯洁的少年一样,不能再继续看他,否则自己的良心一阵阵抽疼。她捣了百里红一下,低声说道,“你不认识他,为什么把他找来,现在怎么办?”
百里红将她脚上红肿的地方全部抹好,给放到一边,收拾起药瓶,说道,“我就见过他一眼,感觉他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复杂的人物。”
“可我怎么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心机,还是说是他隐藏的太好了啊?”云夕又低语道。
百里红瞥了那边的水天一眼,他仍旧低垂着眼睫,兀自伤心,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这一块儿,“所以我也很好奇。”
云夕气到语结,光好奇,就把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拉到了身边,她愤恨地想给百里红一脚,考虑到不方便,也就罢了,“人是你找来的,现在你把他弄走吧。”
“你不是说他没什么心机,为什么要怕他?”百里红眉头一挑,问道。
“正是因为未知才担心,他虽然给人的态度是坦然,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的坦然固然不假,但是重要的信息肯定被隐藏住了,所以越是看上去单纯的人,心思越是细腻,这个人,我看很危险。”
“左研,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你要信我。”水天突然开了口。
云夕惊讶地看过去,“你能听到我们说了什么?”
水天无辜地摇了摇头,“我懂唇语。”
果然是个坦然的人,也是个危险的人。
云夕无奈地给了百里红一个眼神,不再低语,翻身一躺,倒在床上装死,她的意思很明确,赶紧把人送出去。
百里红盯着水天看了许久,他就落落大方地坐在那里,任君欣赏,最后反倒是他的目光看得百里红十分不舒服。
百里红只得起身,走了过去,看到桌上那尚且未干涸的水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怎么不离开?”
“天下无处安身,倒不如躲在这里,图得一时宁静。”
“你认为这里宁静?”百里红冷哼了一声,这里可是百乐坊,一个十分乌烟瘴气的地方,亏的他说的出口宁静二字。
不过方才他说他是初次下山就来了这里,难怪他会给这个地方一个“耐人琢磨”的评价,看着他稚嫩的像个傻子,百里红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水天如实回答。
“那有没有人强迫你做过什么?”
“我做过许多,不过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水天诚然地看着他,一闪一闪的眼睛分外好看。
百里红难得红了脸,别扭地不敢看他,移开了眼睛。
“他是问你有没有接过客。”云夕躺在床上,受不了这个百里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要把他送走,还问着许多干嘛?
“有,每日会有许多人找我,男女都有。”水天这老实的有点过了头。
不过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百里红就受不了这样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十分特别,没想到真的就是一个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人,他冷哼了一声,掏出怀中的钱袋,扔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你今日的赏钱,出去。”
水天并没有看桌上的钱财,反而起身,朝着他点了点头,步履轻松地走了出去。
“你与他说这许多做什么?”云夕不解地看向百里红,这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对百里红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为人倒是善良,也不会斤斤计较,不过也绝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以为他是被迫,谁知他倒是心甘情愿做这一切。”百里红的眉头一直皱着,总算是自己眼拙看错了一次人。
不久之后,房门再次被打开,水天一只手环抱一个小箱子,放到了桌上,“这些都给你们,带我离开这里。”
“你不是不想走吗?”百里红打开了箱子,里面全是黄金,可想而知,他在这里究竟多受欢迎。
“现在后悔了,想随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