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陶佳前些日子还曾落过水。
他本来想去飞鸿居找那个男人的,可是又觉得不妥,若是他栽赃的小姐,当然不会就这样白白放人。
贾昌民在燕城这么久,肯定认识能说得上话的地方官儿。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能让小姐在里面少受点罪。
心中焦急,江闻不敢耽搁,速速赶往了鼎泰珍,可贾昌民就是不见他!
是,命人请他到3楼,茶、吃食一个不少,可眼下过去了半个时辰,就是人拖着不见面,摆明了是不想帮他。
江闻明白,陶佳昨儿个宣布了“福生似锦”只能组合出场,牢牢抓住了签约权力,贾昌民眼红不已,巴不得陶佳没在狱中。
少年捏紧了拳头,他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小厮、跑腿,根本帮不上自家小姐的忙,只能带着小姐的脸面来到处求人。
既然这样,少年心中有了主意。
江闻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就跪在了鼎泰珍的门口。
正是中午日头最晒的时候,但江闻此举仍是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怎的回事儿,好端端地跪在人门口干嘛。”
“长得挺像模像样的,穿着也不像个做工儿的伙计呀,还以为是被欠了工钱呢。”
“你不知道——听说他东家让捉牢里去了,刚上午的事儿。”
繁忙的市街上,人们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激动不已,有的疑惑不解,交谈和议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喧哗一片。
“公子,前方人围在一起,咱这马车过不去呀。”一个小厮无奈。
马车里的人一把拉开帘子,远远地望见一个少年跪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汪知蔚暗骂,这两天他也太不顺了点,今日想着鼎泰珍吃个饭也要赶上晦气事儿。
“罢了罢了,你去牵马,我自己走两步。”
小厮连连答应。
汪知蔚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是想不起来。
人群中,少年身着一套精致的黑色劲装,衣服贴身,展现出他高挑的身材,胸口和肩膀上,有着一些看似复杂的黑色纹路,像是黑暗中的火焰,坚韧而无惧。
还像个人物。
汪知蔚正想着,刚牵马的小厮回来了,定睛一看,当下认出:“这不是陶姑娘身边那个吗,跑这里来跪着干嘛?”
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江闻听见。
他偏过头来找声音来源,和汪知蔚就这样撞上了视线。
眸子黑得发亮。
汪知蔚心中一惊,前两次碰面都只顾着陶佳身旁多出个男子来,从未细细端详过长相。
竟然没发现这男子和江家的江志德这样像。
江志德年轻时曾有一次从燕城出兵西藩,他正好跟在爷爷后面见过。
朝中最年轻的副将,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威风凛凛,气魄不凡。
今日的江闻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