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这一觉睡得沉,直到桑恒润走了后,才从底下人嘴里知道他来过。她懊恼地以拳击掌,杨大嫂的事没来得及问,忍不住长叹一声。
“姑娘,您是怎么了?身体可有不适?”
温阳摆手:“我还好,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饿了。爹吃了吗?”
止歌点头道:“我们都吃了,就剩姑娘了。”
“都吃了好,”温阳笑弯了眉眼,“终于知道听话了。”
她曾在一次剿匪过程中,日夜操劳,不慎受伤后,伤口没有大碍,可她总是不醒,爹爹作为统帅不得将心全放在她这儿,止歌止盏两个人,直接守着她,等她睡足了一整天醒了,才去干别的。
她知道了缘故,从此定下这个规矩。实在要守,她晕着或睡着的时候也拦不住,饭必须得吃,觉必须得睡。
她动了动四肢,还觉得略微僵硬,不论如何,终究是没能休息好。
她去吃了饭,洗漱一番,倒头又睡,这一睡,又是天昏地暗,总不见醒。
桑恒睿自己也不知对温阳抱着怎样的心思,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还不至于,也就更没到,觉得她做什么都可爱的地步。
只是,不甘心与她相敬如宾,最不好也得处成朋友,这样才算安心。
再加她是他的发妻,无论如何得处好关系,不管日后会不会和离,这五年或是更长久的时间,于他们而言都得有好处。
桑恒睿打定主意,决定好好示好,就从练武场的见面招呼开始。
温阳没来。
桑恒睿扎紧了马步,等着,等来了温阳贴身的止歌止盏,对止歌点头,止歌也点头算是回礼,至于止盏,他吞了口唾沫,他还记得止盏对他狠狠的那一瞪。
他怕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贸然过去说话惹怒人家,人家把他揍一顿,就是自己找打。
桑恒睿打了两记直拳,有些累了,于是贴墙,试图倒立,看见止歌止盏一人一根长棍,打得有来有往。
那两根长棍伴随着呼呼风声,桑恒睿知道,若打在身上一定很疼,若不小心打在关节处,损伤了关节,到老了,有的是罪受。
日头渐渐上来,温阳全没影儿,桑恒睿回想起白术之前的话,说的是“温姑娘每日去练武场”,觉得不太真实。
只是她们两个明明是温阳的贴身人,这个时候她们来这里,温阳为何不来呢?
头朝下的姿势很快就脑袋充血,桑恒睿从墙上翻下来,决定一探究竟。
“止歌姑娘,桑某有一事相问。”
二女见他来了,就已经停下招式,止歌更是将棍子搁在一旁:“桑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不知你们家姑娘现在何处,怎么不见她来?”
“人不是铁打的,日日都能练武。”止盏瞥了他一眼,对他的问话很是不满。
桑恒睿深吸口气:“止歌姑娘,你家姑娘可还好?”
“看样子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一直不醒,将军的意思,是先让她睡着。”
“睡多久了?”
“之前醒来吃了顿饭,饭后这一觉,少说也有四个时辰了。”
竟然睡得这么多?桑恒睿皱了眉头,习武之人精力充沛,大哥他若不是连夜办公,少有睡得长的时候。
“那饭前呢?睡了多久?”
止歌止盏听了这个问题,也嗅到一丝不对劲,异口同声道:“五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