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总得有一个人挑开。
太后既是不开口,那就由她开这个口子也是可以的。
秦太后在这宫中浸淫多年,还从不曾见过像苏璃月这般打直球的,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随即,眼底便划过一抹厌恶:果真是乡下来的,便是在皇家的尼姑庵待了多年也不见半点的长进。
“战王妃,你可知错?”太后沉沉开口。
苏璃月微垂眼眸,不卑不亢的道,“孙媳不知何错之有。”
她确实没错,今日她也只是尽了她战王妃的本分罢了。
至于结果如何,那可不是她控制的。
闻言,秦太后气得一脸铁青,戴着宝石护指的手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扶手上,“你大胆!”
太后一怒,满殿宫人齐齐跪地,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
苏璃月见状,却并未退却,只迎上秦太后含怒的目光,调理清晰的道,“若皇祖母为了今日婚礼上的事情,孙媳只能说,孙媳没错。”
见太后怒意上涨,苏璃月却半点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因为她很清楚,她此刻不辩驳,便就再没机会了。
凡事,总得讲一个‘理’字。
“皇祖母,您也知道战王出征五年,孙媳庙里为他祈福五年,并不是被休了,也并非是死了,如今名字应当还写在皇家玉蝶上,今日听闻王爷要另娶,我身为正妃来喝杯茶这也是情理之中,不知哪里做错了。”
将发配尼姑庵说成为夜苍冥祈福,苏璃月是半点不带脸红心跳的。
而苏璃月这话一出,秦太后便气得直喘气,殿内更是静得针落可闻。
鲁嬷嬷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怒声道,“战王妃,太后娘娘给下去的赐婚恩典,再不济也是一个侧妃,你今日那般的羞辱上官姑娘,可曾将太后娘娘放在了眼中?”
苏璃月对上鲁嬷嬷的视线,问,“不知本妃如何羞辱了上官姑娘?还请嬷嬷明示。”
一副讨教的模样,却叫人气结。
毕竟,鲁嬷嬷口中的羞辱,指的是让上官若凝当众换衣最后逼得婚事告吹的事情。
一般这般赐婚,便是侧妃也是可以举办婚礼的,因这是恩典,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会说什么。
偏生,这是与礼法不合的,苏璃月的做法其实也是挑不出错来的。
错就错在,苏璃月没给太后面子。
可,这能直接说?
不能!
所以,这种时候,谁又能明示?
一时间,太后只觉得没脸,怒气也更是上涨,“在哀家面前也敢顶嘴?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