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塔底层的结界,只有朝南衣,灵鹤真人,和持有通行令牌的衙修才能出入。圣人得知她出事,居然会第一时间怀疑有人在打妖王的主意,寻了个由头将通行令牌收回,那会不会也将她的出入权限取消?
这件事,关系着圣人是否还信任她的能力,也决定着她日后会不会如以往那样得宠,那样受重视。
长生纠正,“不仅收回了大理寺的通行令牌,也收回了师姐的出入权限。”
周歆皱了皱眉,暗道一声不好,追问:“你怎么知道?”
“真人说的呀!”长生道,“师姐昏迷后,真人就有点怪怪的,经常对着断掉的玄铁七星剑发呆,还会时不时地聊起师姐以前的事。”
闻言,她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耳边忽然响起唐彦修的话。
“玄铁七星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你真以为灵鹤真人对你毫无怀疑?”
难道灵鹤真人已经知道她不是朝南衣了?
心脏猛地一跳,周歆恍然大悟,怪不得唐彦修敢对她下手!怪不得唐彦修会连夜进宫告御状!
他认为灵鹤真人不会再庇佑她!
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唐彦修的真正目的。
他一步步谋划,不仅要让沈既白失去权利地位,蒙冤入狱,还要动摇圣人对她的信任,逐渐将她边缘化。
更重要的是,他要让灵鹤真人确定她不是朝南衣,这幅躯壳已经换了人!
他在一点点地折断她和沈既白的羽翼,让他们无所依,无所靠,等到他们孤立无援时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一网打尽!
犹如孤狼捕食,先将猎物逼入绝境,享受猎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然后再拆之入腹。
周歆默不作声地攥起拳头。
既然如此,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必须反击,且要一击即中!
一道弓着腰的身影缓缓经过月亮门,将落在门口的几片残叶通通扫走。
张卿清瞥过去一眼,笑道:“话说回来,你们太清观的洒扫是在哪儿请的?这么敬业!这一上午他都扫了三四回门口那条甬道了。能不能给我也介绍一个哇?我院子里原本也有个尽职尽责的洒扫,一天扫八百遍地,可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
长生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回答:“这个得问灵宝师兄,他负责此事。”
周歆喝了口粥,“他若愿意去你家做工就带走,反正在哪儿做工都是挣钱。”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