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贫道也希望大理寺能尽快将他绳之于法。”
“此人能将凶器藏于耳室,说明您这里并不安全,还是要多加小心。”
二人边说边行至周歆面前,对上沈既白的视线,她登时面上一热,抱着竹笺从人身边挤了出去。
身后传来玉炼道长的声音,“凌云君这是怎么了?”
沈既白轻轻地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他这一笑,周歆的耳朵更热了,不由得用力关上门,将他的笑声彻底关在了门里。
马车停在院中,徐绍站在车旁,将衙役召集到一处,正在分派任务。
听见这边的声响,他看过来一眼,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和她捧在怀中的竹笺时微微有些怔然。
他这一怔,列队整齐的衙役也纷纷看了过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怀中的竹笺上,均是怔愣了一番。
她立即将竹笺藏到身后,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再看收钱!”
衙役们哪敢再看,齐齐收回了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儿,只能纷纷看向徐绍。后者清了清嗓子,继续分派任务,须臾,一声响亮的“是!”回荡在院中,衙役们四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周歆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竹笺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不由得“哎哟喂”一声。
几名衙役回头看过来,脸色变了变,交头接耳地往出走。
“我没看错吧?那是暗哨专用的密笺?”
“……你没看错。”
“怎么能这样?”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少卿莫不是糊涂了!怎能如此公私不分。”
“……也许没写什么机密。”
“不机密能派暗哨去查?”
徐绍用力清了清嗓子,那几名衙役立刻闭上了嘴,跑出了院落。
他收回视线,心道,自从和凌云君的流言蜚语满街乱飞以后,少卿就不止一次公私不分了。若让宋公知道大理寺辛苦培养出来的暗哨被他派到太清观监视凌云君的一举一动,怕不是胡子都要气歪了。
周歆捡起竹笺,一边看一边朝马车的方向走。
“凌云君,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低头看着竹笺上的字,连头都没抬,“喔,太阳晒的。”
徐绍看了眼落于西山的太阳,张了张嘴,“可你从屋子里出来时就是红的……”
周歆继续胡扯:“对啊!屋里太阳更毒。”
徐绍:“?”
她用力合上竹笺,在他充满不解的目光中踩着车番钻进了车厢。
房门被推开,沈既白和玉炼道长一前一后走出来,见院内仅剩徐绍一人,他倏然冷下脸,问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