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码头,先让人来给姰暖报平安。
姰暖从正午,一直等到落日余晖在二楼中厅里都渐渐稀薄下来,才总算等回了他人。
江四爷从楼梯上上来,就瞧见她挺着大肚子,扶腰立在那儿,眼巴巴望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月眸沁了水光,眼眶潮红。
他笑了声,过去伸臂将人搂进怀里,俯首贴了贴她耳鬓。
“要哭了?爷又没怎么着。。。”
不说还好,一说,姰暖泪意更盛,整个视线都模糊了。
那模样瞧着实在可怜,江四爷心疼坏了,也顾不得自己还灰头土脸,搂着她将人带进屋。
他将姰暖抱在怀里,坐在窗边矮榻上,低声哄。
“别哭,哭的难受,孩子又要闹你。”
姰暖嘴角轻扁,两手抚在他肩臂上,上上下下摸了一番,哽咽问:
“没受伤?”
江四爷好笑握住她手,在她手指尖儿上吻了吻。
“没有。”
“。。。杜审受了伤,我就担心你也。。。。。”
“拿他跟爷比?往日里就是个花拳绣腿,一到正事就掉链子。”
他也是对杜审有点嫌弃,不愿多说他,只搂着姰暖抵了抵额,温声安抚。
“好了,爷好好的,甭哭了。”
姰暖调整了好半晌的情绪,直到男人抚着她肚子,问她这些日如何,两人聊了几句旁的,这才算情绪稳定下来。
江四爷喊了人送热水进来。
他自己坐在浴桶里搓澡,姰暖就靠在矮榻一头儿的软枕上,眼巴巴看着他,跟他说话。
那样子,像一刻也不想他离开视线。
“四爷去江左这趟,可有收获?”
江四爷薄唇淡勾,眉眼印笑看她。
“大收获,多亏亲自去一趟,不然有些消息真探不出。”
他缓声同姰暖说,“那边因为少帅受人袭击,中了枪伤,至今还没脱离危险,军政府内部因此人心浮躁,这个时候开战,应当于我们有益。”
姰暖一听开战,心窝里就揪了一下。
“确定不是有诈?”
江四爷笑了声,“不会。”
姰暖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等他沐浴完,自己穿戴好衣物,两人从房里出来,坐到中厅里用晚膳。
江四爷大约好些日没吃好,吃饭的速度很快。
姰暖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不住给他夹菜,又给他盛了碗汤。
江四爷抬眼看她,“你吃你的,别管爷。”
姰暖看着他吃,自己也似胃口好了些,跟着吃了一碗饭,半碗汤。
膳后,夫妻俩原本要早点歇息,却有宅子里的副官来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