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佣人端了解酒汤上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脸担忧。
“……小姐”
楼歆眼睫颤了颤,轻轻摇头:
“我没事,有点累。”
老佣人依然很担忧,低声和语劝她:
“累就早点歇一会儿,总军是受少帅重用的,公务忙一些很正常,今晚新婚,他会回来的。”
她不这样说还好,话说完,楼歆反倒心口提起来。
不知怎么,她就是对项冲存着点畏惧。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一个魁梧高大武夫一样的丈夫,她自来便喜欢温和儒雅好相处的人。
现在想想,当初病急投乱,一口答应他的提议。
真有点后悔……
——
项冲开车去了码头。
江系军为配备军舰,与军火商新购置了一批军火弹炮,今日正送到。
原本是汪恒在喜宴上收到消息,中途跑过来带人在交接,这会儿一半的军火都已经运回了军政府兵械库。
“怎么样?都查看过?”
“看了,每一箱都撬开了看……”汪恒话音一顿,愕然扭头,嘴角的烟‘吧嗒’掉在地上。
“艹…,你来干什么?”
项冲没看他,只拿了只望远镜,朝海面的方向扫量起来。
汪恒眨了眨眼,一把将望远镜夺过来,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复杂。
“你没事儿吧你?今儿你娶媳妇儿,你不搁被窝里抱媳妇儿滚床铺子,跑这儿来吹什么海风?!”
项冲浓眉拧了拧,偏头冷睨他:
“光天化日,郎朗日头,滚什么床铺子,你脑子里塞烂棉絮了?”
汪恒无语死了。
“唉~哥!你真是我哥!我嗤……”
他无话可说,一脸敬佩朝项冲竖了个大拇指,转脸又轻扯脸皮,暗暗嘀咕。
“你行,你有种今儿晚上别回去…”
项冲懒得搭理他,长腿迈开往卸船的地方走去。
他很晚才回到公馆,到晚上十一点钟。
下车时,项冲看着楼上和庭院里隐隐幽凉的灯芒,还很不适。
因为这住处对他来说,也很陌生,他以前只跟汪恒他们住亲兵宿舍。
忍下心头那股不适感,项冲闷不吭声拾阶而上,进了前厅。
楼歆的老佣人还在前厅侯着,见他回来,跟到楼梯口,很殷勤地询问。
“总军辛苦,您可用些宵夜?”
项冲上楼的脚步微顿,低头看了眼她,转身继续上楼。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