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厌箴和元清正他们这么一闹,回去以后整个平西大将军府自然就都知道了。
卫岫山是没明白自家儿子搞什么鬼,明知道是他自己提的亲,他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华光郡主身子差不善生养吗?怎么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当街吵起来,还闹到皇帝跟前去了?
卫岫山去找卫厌箴的时候,这厮正在自己院子里练箭。
叶元胡一边擦着刀剑,一边在旁边默默递箭矢。
卫岫山先扫了几眼自己的儿子,也没看他有什么不爽的迹象,反而还有几分悠然自得,心情很好的模样。
但是有一点很突兀和显眼,那就是他左脸上那一大块淤青。
是已然消了肿了,可是青紫还是很明显。
“你说你,臭小子,当街怎么讲的话,看给你揍的。”卫岫山丝毫不怕儿子跟他恼羞成怒,过去对着自己儿子的痛处戳了戳,看着那青紫色,啧了一声。
元振那老头是真下死手啊,自己儿子从小到大他都没舍得动过一次手,看看这伤,不知道牙打飞没有。
“没事跑过来这边做什么,不去你的好夫人院里坐坐?”卫厌箴嘲讽道,显然是看到了院门口鬼鬼祟祟在张望的杨姨娘的人。
卫岫山没在意,反正这儿子呛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谁来了他不呛两句,就算是亲爹又咋的。
“你小子,为父不记得你是多好色的,怎得自己求来的媳妇儿,还当街来吵?”卫岫山看着儿子波澜不惊的那张脸,真好奇这家伙脑子里都想什么。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看不透这个儿子,即使是自己带在身边养大的。
身边的暗卫也是,自己给了他,他还不要,非得自己培养。
连自己身边的小厮叶元胡,也是他自己坚持挑的,卫岫山都不知道底细。
“你闲事莫管,有那个心不如想想怎么把赵国的兵往后打二十里。”卫厌箴一箭射在前面那只已经正中靶心的箭矢上,直接把靶子都射穿了。
“为父这是想劝你,不要搞三妻四妾那套,明知道女人一多,就爱勾心斗角的,你自己都不晓得哪个就给你折腾出好一场大戏来。”卫岫山年幼是看过自己亲爹妈因为妾室的事争吵不休的,也吃过不少妾室的亏。
杨氏是他卫岫山这一辈子唯一的败笔,如果不是发妻曲氏当时拦着,说不定他拔剑就把人砍了。
“莫把我当成你,你的路我不会再走一遍的。”卫厌箴收了弓,斜睨了一眼自己老爹。
卫岫山就算已经四十多了,还是一如文官那般俊雅,蓄了胡子到锁骨处,很是有几分气势。
如实说,真要把卫岫山丢出去续娶,还有不少人家愿意把十七八岁的姑娘送过来当平西大将军夫人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卫岫山对自己儿子倒是没多大干涉,毕竟当年自己也是因为娶妻之事跟亲爹闹翻,要不是祖父支持,未必能有卫厌箴出生。
“只是,如今你跟元家闹翻,门还没过,如何将媳妇儿讨回来?
现在就做了怨侣,今后如何过日子?
若是陛下觉着朝令夕改,不合适,为父替你去卖个老脸?”卫岫山到底还是替儿子着想的,他和曲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疼。
卫厌箴白了他一眼:“谁与你说我跟她是怨侣了,你跟母亲吵过,就以为我也会?”
卫岫山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果然生了小子就是来讨债的!
但是若不是吵架有争执,闹得这般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