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玩游戏。”他笑笑:“人生就是一场游戏,它最刺激的地方,是一旦选择就不能再重来。”“你想说什么?”他叹息了声:“我在想,我们还要彼此折磨到什么时候?而我的耐性与底线的极限在哪儿?我很想知道。”“我没有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非得娶我,非得对我好,非得以赎罪的姿态留在我的身边,你不需对我拿出你的底线与耐性,早在两年多前,我们已经玩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唐拾雨,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要我还有力气爱你一天,我就不会放弃。”“随便你。”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们终止这个话题吧。”晚餐是在一家私人庄园里,中途进行的还算愉快,裴瑾瑜用着流利的英语与他们交流着,并一一介绍这些特色的中国菜。看他侃侃而谈,从容自信的模样,确实很有魅力啊。走的时候,查理斯夫人送了一对情侣戒指,设计和手工一流,襄着不菲的紫色钻石,剔透通明。回去的车上,我拿着钻戒端祥了许久,只是叹了声:“这一定价值不菲。”裴瑾瑜笑笑:“这对情侣戒指是有来历的,由上个世纪末Adanm的创始人索亚亲手设计,本来是想向他的情人求婚,可他的情人没多久得了绝症离开了人世。索亚终身未娶,十年后郁郁而终。这对戒指后来也不知去向,直到三年前,在一次国际大型拍卖会中,查理斯以高价拍卖下来。”我深吸了口气:“听起来有点伤感。”“它们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Cupidbefall(爱神降临)。”我打量着裴瑾瑜,说:“看来他们很有诚意,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查理斯喜欢收集很多珍品,这不过是他收藏库里一小件儿。”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他们那样的人,金钱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场数字游戏罢了。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裴瑾瑜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将副驾驶座放下,温柔的说道:“睡吧,到家了叫你。”这一睡就彻底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发现自个儿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是昨天他将我抱回房间的么?听到外头隐约传来响来,我披过衣服起床,看到他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到我起来,轻轻提醒了句:“去洗漱,很快就用早饭了。”说着,试了试煮好的咖哩,长叹了声:“啊~味道太好了。”我狠狠咽了把口水,默默回到浴室洗漱了。等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弄好了两份咖啡饭。迫不及待的尝了尝,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好吃吗?”“嗯。”我点了点头,服气道:“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咖哩饭。”“你喜欢就好。”裴瑾瑜慢条斯理的吃着咖哩饭,总觉得他欲言又止。果然直到我快吃完,他突然说道:“拾雨,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哦,什么事?”“因为工作的原因,可能会要在国外长居几年才能回来,跟我一起走吧。”他的提议,我没有想,只是将餐具放下,很理智告诉他:“我不会跟你走,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熟悉的一切,跟你离开,除了你,我还能拥有什么?”“拥有我,你就能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等着你给我施舍?”“施舍什么的,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是属于共同财产。”我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这么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裴总你没听说过吗?你抛弃过我一次,我为什么还要无条件的去相信你,依赖你?我没这么傻逼!也没这么贱!”“那你想怎样?”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你要去国外,你就自己去!我想留下来,怎么生活与你无关!”裴瑾瑜深吸了口气,冷笑道:“恐怕你不跟走,是有什么舍不得的男人吧?”以我对裴瑾瑜的了解,他说话向来有根据,不会空口无凭的,我转身回头盯着他,倒不是心虚,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承认的,因为与他无关。“裴总你要是有本事,也让我舍不得你啊!呵……”“唐拾雨!!”在他暴走之前,我甩上卧室的门,换衣服准备出门。等我画好妆,换上衣服出来时,他已经离开去上班了,心底有些莫明的惆怅。要走就远远的走吧,远远的离开我,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样的伤害,才能拔掉身上最后一根刺。我和裴瑾瑜,都在消磨着最后的那一点感情,看谁先消磨完,谁就先退出这场无聊的游戏。出门前,我找到了洛骁的电话号码,这么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换电话号码。第一次没有人接听,等了一会儿,又重拨了一次,这才接通。我换了号码,他冷淡的问了句:“请问哪位?”“是我,唐拾雨。”冗长的寂静后,洛骁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拾雨?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会打电话给我。”“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好,你约个地方。”我率先去了咖啡馆,没有等多久他便过来了,还如记忆中沉稳干练,戴着无眶眼镜多了几分儒雅斯文。他点了杯黑咖啡,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你变了很多。”“是吗?我没觉得。”我冲他笑笑。“整个人气场都变了,从前柔弱可人,现在强势逼人。”我失笑,轻啜了口咖啡:“所以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别喜欢那种,小鸟依人,听话善良,温柔大方,唯命是从的?”他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反问:“这几项里,你占了几样?”我挑眉,想了想说:“现在一样不占。”他笑出声来:“挺好的,人总得活出不一样来。强势的女人,有强势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