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依旧精神奕奕,还每天早晨拖着我起来与他晨跑。我心里咒骂着他神精病,大冬天的拉着别人起这么早去跑步,但他坚持每天来叫我,不管如何拒绝他。直到我烦了,冬天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凉意,旭日从东方升起一轮橘黄,不热烈却让人觉得温暖。有多久没有看过清晨的太阳,两旁的花草树木,栖在枝头的麻雀……他不断的回头看我:“跑起来,这样就不行了?你这身体可还得在人世间折腾个几十年!”“滚蛋!”被他激得咬咬牙,拼命的追了上去,但实在是跑不动了。半个小时后,我自暴自弃的往柏油路上一瘫,他回头看我这样,折身回来。“真不行了?”我白了他一眼,沉默着不说话。他转过身道:“上来,背你跑。”“这可是你说的。”我毫不客气的爬上了他的后背,他不费力的将我背起,往前面跑去。跑到汗流夹背,他喘着气儿放缓了速度,最后改成了慢走。“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趴着了?”他无奈一笑。“怎么?你反悔了?是你说要背着我跑的!你赶紧跑起来,外面冻死了。”“帮我擦擦汗,滴到眼睛了。”我拿过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背着我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去,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有点涩。“老婆,好好锻炼身体。”“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他认真又严肃的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做两次你就受不住,平时还不让我碰,太不人道了。”“闭嘴!你这个毫无羞耻心的混蛋!”他笑笑,却带了些苦涩:“滚蛋,混蛋,王八蛋……你骂得是越来越顺溜了。”“你!放我下来!”我捶了他两拳,他将我放了下来。我将掉下的围巾往背后一甩,气乎乎的冲在了他前面。“唐拾雨,你又生什么气了?等等我……不是说没力气了?”他死皮赖脸的追了上来,去牵我的手,我发狠的甩了几次,他依旧紧紧牵住,十指紧扣,兜进了他运动上衣的口袋里。我不是气他,我只是在气我自己,没出息的女人,嘴里说着不爱,却开始又慢慢沉沦他设下的温柔的陷阱。“有句话刚才说错了。”他抿唇浅笑看向我:“好好锻炼身体,我想与你相守到白头。”我暗自抽了口气,咽下喉间的苦涩,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冷漠,埋头不语。八点回到别墅,我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洗到一半,他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我吓得措手不及,扯过了浴巾遮上:“你干什么?出去!!”他不但没出去,还我行我素的脱下了衣服,自若走到了洒花下:“九点半公司有个会议,有点赶时间,不介意一起洗吧?”“我、介、意!你出去!”我拼命推搡着他:“出去啊!滚出去!!”谁知,下一秒他愤恨的将我压到了浴室的墙壁上,扣过了我的双手,浴巾掉落在地,与他之间再无任何遮蔽。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模样,我嘲讽一笑:“裴总,装不下去了么?开始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不想这样……”他悲伤又愤恨的盯着我,字字掷地有声的质问着:“我妥协了,认输了,无尽包容你对我的冷漠与冷嘲热讽,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的,只有让我滚?为什么?!”“裴瑾瑜,你抓疼我了!放开我!!”“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裴瑾瑜的心意,在你的眼里就这么廉价?连个好脸色都不屑给吗?!唐拾雨!就算你的心化成了石头,我天天捂在怀里,也该捂热了吧?我真的……”他眼眶绯红,满是疲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竟然像个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最后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狠狠被刺痛了下,不能愿谅,可又无法自己不去心疼。“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谈谈,你把我抓疼了,还有红印子了。”他终于清醒,放开了我的手,急忙查看,一脸歉疚疼惜:“对不起,我又伤了你,都红起来了。”我推着他走到洒发下,挤了洗发水,揉到了他的头上:“低下。”“不用。”他有力的双臂将我抱起,他将下巴抵在了我的颈窝处:“这样就不费力了。”他那里很快精神的丁页着我了,我很想乎略,但这种暖昧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编织了一张透明无形的网。紧紧的将我和他网住,无处可逃,他隐忍着,小声问我:“可以吗?拾雨……”也许是因为刚才开意中刺伤了他,也许是今天看够了他失落的模样,所以我轻轻点了下头:“可以。”得到‘赦免’的裴瑾瑜,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满腔热烈。也有着仿佛能催毁一切的疯·狂。整个上午,我们从浴室折腾到床上,他拼命的抱着我,一遍一遍的说,唐拾雨,我爱你。那种无法给出任何回应的悲哀,像坠入寒冷的深渊,即使热烈的拥抱,也无法驱赶丝毫的寒冷。我忘不了过去,忘不了他曾经的绝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如何做,我才能放下一切去说原谅。难道,真的要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吗?是不是这样,我们就能够解脱?裴瑾瑜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直到我推了推他:“手机,吵得心烦。你接吧。”“嗯。”他吻了吻我的眉心:“你休息。”他起身穿上浴袍,系着带子,接过了手机:“会议改到下午两点半,客户那边你再安排时间,明天上午也行。”他转身走过来,坐到了床沿,指尖缠绕着我的头发,问我:“午餐想吃什么?”“随便。”“那就吃随便。”我懒懒的翻了个身,心情并不是那么美好:“你有工作就去工作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工作和你,对我来说你更重要。我拼命的工作,也只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