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般瞻前顾后,已经放任那董卓成了气候,还不知悔改,庶子就是庶子,一股小家子气,
听到袁绍口中的一败,袁术一阵冷笑,却并未出声,而是继续冷眼旁观。
“其二,败于地利!”
“若是真打起来,那董卓不过是凉州一介匹夫,两手空空,便是败了,无非一死而已,”
“而我袁家四世三公,百年基业俱在京城,一旦撕破脸皮,在洛阳城中开战,不死不休之下,谁能担保董卓还能秉持大义,保有底线?”
“反而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以那个西凉匹夫的为人,若是必死无疑,定然会不管不顾的发起狂来,而我袁家必然首当其冲,”
“到时候便是得胜,我袁家的百年基业还能剩下几分?还能挡得住那些暗中之人的窥觑吗?”
这番话袁术倒是听了进去,因为以他对那个西凉蛮子的理解,若是真到兵败身亡那一刻,绝对不会安然认命,
然而,便是认同袁绍所言,袁术高昂的头颅也未曾低下分毫,不过袁绍也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其三,败于人和!”
“兵无常势,水无定形。”
“丁原未曾战败身亡之前,五千并州精锐对上三千西凉兵,谁能知晓他会败?谁又能知晓会败的如此之惨?”
“董卓麾下西凉本部虽然损失惨重,可公路手中的禁军,又有几人愿意为你效死?”
“想来不过从黄巾之乱便跟着你的三千人而已,”
“而一旦开战,究竟是董卓麾下的降军先行溃败,还是公路手中的禁军先行溃散,尚在两可之间,”
“但那可是董卓!”
话锋一顿,袁绍也顺势转身,面向袁术,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公路你自比于丁原如何?”
不等袁术开口,便自问自答道:
“想来是远远不如,”
“丁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而你不过在黄巾之乱中蹭了几分功勋,”
“一万对一千?”
“丁原便是再无能,也说不出这般可笑的话语,”
“如今就连丁原都死在董卓手中,”
“我袁家还要将百年基业,交给远不如丁原的你袁公路,”
“指望你能在战场上胜得了董卓?”
“未免太过——”
“竖子!一派胡言!”
袁术一张脸涨得通红,不仅不顾袁隗在上,咆哮当场,甚至将手伸向腰间,未曾摸到宝剑后,才想起今夜并未穿戴甲胄,只便服前来,
这个动作也让袁术稍稍冷静下来,而后正色厉声:
“董卓剑利,吾剑未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