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崔瑾瑜除外。
他还是个孩子,茶水都少喝,谢灵池特意给他小舅子要了碗甜汤。
回回都惹得崔瑾瑜不满,嘟囔“谁要喝这甜滋滋的玩意”,然后喝的一干二净。
这回乡试,五人赴考,只谢灵池一人落败。
四人在榜,两正两副。
谢灵鹤位正榜第一,顾怀清位正榜第三十二;陈承宗位副榜第十,崔瑾瑜位副榜第十七。
谢灵池郁卒,他小舅子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然而转头再看他哥,似乎也不是寻常之姿。
可恶啊。
四人也没嘲笑他,纷纷劝慰三年后必中。
崔瑾瑜吸溜完一小碗甜汤,向姐夫发出邀请。
“三年后我跟你一起考。”
“你不继续?”
众人先是讶异,旋即又觉得正常。
崔瑾瑜年纪还小,这次乡试本就是为体验而去,没想到居然榜上有名,其实力可见一斑。
故而副榜放弃也不可惜。
毕竟他这个年纪,纵使一路闯到京城成了进士,也不可能被委以职位。还不如沉淀下来,三年后年纪长些再试。
他有天资,必然要走正榜才是光明大道。
陈承宗对此就十分羡慕,但已决定不再尝试。
“我与各位比如同萤火,天资有限,深知前途艰难就不再尝试了。”
他年近三十,多年苦读不事生产,亡父所留财资消耗殆尽,甚至花着妻子的嫁妆银。
一朝中举,便想担起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的职责。
举人不愁生计,或进书院教书、或开办私塾、或进衙门当师爷等等,总归能养家。
众人见他意已决,便不再劝,只祝他财源广进,陈承宗亦反祝他们鹏程万里。
“表哥。”谢灵池举杯,“我随我哥喊啊,你打算做什么营生?”
这个陈承宗已经想好,并与母亲妻子商议过。
“我自认基础还算牢靠,欲往银江书院谋个位置。”
“好!”谢灵池一拍桌子,笑嘻嘻的说:“我儿子以后可就交给表哥了!”
他又用肩膀碰碰旁边的谢灵鹤,笑得满脸揶揄。
“当然,还有我哥的儿子。”
于是说完前程事,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谢灵鹤身上,谁叫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