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一个稚童何辜?
锦竹又何辜?
她一个年轻女人,既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又要养育二房的小子。在他不在家的那些年里,艰难挑起了整个家。
在这一点上,谢大伯觉得自己始终愧对妻子。
多年夫妻,大伯母哪会不知道丈夫的心思,拍拍他的手。
“都过去了。”
“嗯。”
次日一早,大伯母等人登上了去京的客船。
京城,谢家。
连皎从收到家里的信,知道娘跟大伯母他们要进京开始,整个人都不对了。
既兴奋感动又有些愧疚。
许是孕期影响,晚上还拥着被子哭了一场。
可把谢灵鹤吓的不轻,大半夜的摇来了张大夫,听到他再三保证没事才罢休。
闹得连皎怪不好意思的,给张大夫封了个红包。
张大夫顿时呲着牙花子乐了。
第二天连皎的别扭劲过去了,开始干劲满满,将家里家外收拾了一遍,做好迎接家人的准备。
大伯和大伯母住东厢,灵洁、婉婉跟她娘住西厢。
地方是够住,但伺候的人少了。
别的不说,谢婆一个人管着厨房,做一大家子人的饭,有些吃力,该给灶上再添个人了。
又比如,谢贵既要管车马,还要听她指派在外行走。
谢灵鹤在家,谢贵不跟着出去的时候还好,要不在家,连皎都没人使唤。
再者,她将要生产,身边红袖太过年轻,得找个经年的婆子照看着。
这么一数,家里要添的人还挺多的。
连皎叫谢贵去找钱山问问,近来牙行可有合适的下人卖。
不过一个时辰,谢贵就领着一个陌生的牙子回来了。
“夫人,钱山病了,介绍了这个牙人。”
“病了?回头送点东西去看看。”
钱山与他们家有些渊源,合该探望一下。
谢贵记下。
牙子四十出头的样子,圆脸,笑起来有些油滑。
他带了十几个人来,挨个介绍。
先是一家四口,两对夫妻。
中年的不过三十出头,男的叫王安,当过管家,女的叫吴双,曾是稳婆。
年轻的才十九岁,一个叫王富,从前是小厮,一个叫梨花,从前在灶房伺候。
另有八女两男,都是单个的。
连皎一听不禁感慨牙行的消息灵通,牙子的心思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