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笑着,突然觉得有些鼻酸,她褪了衣衫,一步一步步入浴池中,温热的水不仅暖的身体,更是人心。
“沐叶啊。”安庆低声叹一叹,她对这个人还真是提不起一星半点的怨恨啊,却是有些恼怒,把这样的问题推给了自己,她有些苦恼。
陆时书,这个本该死在六年前的人,竟然和宋子洲生活了两年多。
她不相信宋子洲不知晓写什么,不过她又不知道前因始末,不敢妄下结论。她抬手想要将捧起水,却在捧起的同时一直向下滴落。
有些东西啊,就是这样,是拿不起的。
不过她更担心的是陆时书是何选择,毕竟当年可是子洲设计好的一切。
安庆将头埋入水中,睁眼透过水看着水面的一切,水浸如眼中让眼球有些发涩。
所以,她才不想回来,这样的日子尽早结束吧。
而此时宋子洲亦是泡在水中,长长的头发有些漂浮在水面上,有些贴在人的肩头,他靠坐在池壁上,手旁还摆放这果盘,有着新鲜的水果,宋子洲看着果盘,却用手指将上面的水果一个接一个的弹入水中,水果在水中飘飘摇摇,最终却就这浮力浮在水面上。
等到水果剩下不到五六瓣儿时,宋子洲才停下了手。他捏起了一瓣儿苹果放入口中,“陆时书。”一字一句,好像要印刻在心里一般。
他现在能多少猜出安庆的几分心思,而安庆所说的道听途说,宋子洲自然是不信的,不过想来沐叶恐怕并没有向安庆仔细说来,否则女庆并不会如此冒意想问,但是其中恐怕还是有沐叶的几分心思。宋子洲看着手旁新鲜的果盘,这样的心思谁又还能怨她?
随意洗了洗,估算这时间,宋子洲便从浴池中起身,取了衣架上放好的衣物穿好,不过也是这穿衣时间,湿淋淋的头发便已经将衣服沾湿了大半,宋子洲有些无奈地撩了撩头发,取过一旁布巾擦拭,不过这般长的头发,宋子洲手都抬酸也没见干了几分,宋子洲突然有些想念陆时书了,这个时候他在恐怕就能方便上许多了,不过这个时候若真是在,宋子洲可不能确定他是否能竖着走出去。
将头发晾了半干,宋子洲就将头发挽了起来,半干的头发坠的头皮有些难过,宋子洲将两秉松了松才好了一些。
也是刚出门宋子洲就碰到安庆,一身黄衣让人显得多了几分娇柔,宋子洲一笑,沐叶的眼光一向很好。
而安庆也注意到了宋子洲的衣服,是青衣,这样的颜色才让安庆看着觉得顺眼几分,不过想来那样的颜色一定是君九尘选的,如此又是分歧了。
“子洲还真是。”安庆注意到了宋子洲的未干的头发,无奈道。
宋子洲虚虚摸了头发,道∶“太过长了。”
“子洲看来还是不喜欢。”安庆低笑,宋子洲不喜欢他的长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却耐不过众人劝住,而这一阻便成了多年的习惯,宋子洲也未曾剪过了,如今解了束发估计已经到了小腿处了,应当比自己还要长上一些了。
“已经习惯了。”宋子洲失笑,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也算留个念想,如此剪了想来定会后悔。
“也该了。”
“那安庆习惯吗?”宋子洲意有所指。
安庆施施一笑,“子洲以为?”
“我非安庆。”宋子洲摇头,不过对于他们又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安庆不在说话,心中却是有着几分计较。
两人还没到斋轩楼就闻到了香味,宋子洲一时间食指大动,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之前到这里,因为有陆时书在,虽然沐叶没有表现出来,但宋子洲还是能看出沐叶的几分不喜的,所以连带着吃食都是些平平淡淡的。
“看来子洲有些迫不及待了。”安庆笑道。
“是啊。”宋子洲看着楼上挂着的牌匾,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斋轩楼三个大字,是当时君九尘所写,想着当时众人都因为想要题字而大动干戈时,却被君九尘来了个黄雀在后。
“不知安庆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吃过便知道了。”安庆说着,快走了几步抬脚进了斋轩楼,
看人颇为自信的模样,宋子洲到有些期待了。
刚进楼,宋子洲就看到了像蔫了的花瓣一样挂在栏杆上的茜雪,“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模样。”
茜雪把玩着头发,在二楼俯身看着宋子洲,道∶“好累啊。”
“你干了什么?”
茜雪鼓了嘴没说话,从栏杆上起身站好间,不由碰到了腰部,一时间疼得茜雪要叫出声来,她不动声色地揉着腰部,暗自骂着君九尘下手太重,不懂得怜香惜玉。
“既然累了就去歇着。”宋子洲看着人赌气的模样,不由松了口,不过更多却是因为人不自然的动作,他扫了一眼茜雪的腰部,随即移开了眼。既然有人想要隐瞒,他也不好直接过问。
茜雪吐了吐舌头,直接瘫在了贵妃椅上,安庆见此无奈摇头,这么久过去了,还以为会改变什么,没想到改变是改变了,只是越来越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了。她有些明白宋子洲为什么老是那这个问题说事情了,还真是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