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冲水军已至鄀城,距襄阳三百里,三日左右路程!”崔宏道。
“桓温此战,犯了三错,其一,将大部精锐调往江淮,其二,为我军疑兵之计所惑,其三,醒悟后,没有亲率主力前来支援,有此三错,襄阳必为朕所得!”李跃笑道。
桓冲虽然在江东还算有才干。
但放在梁国面前,有些不够看了,而且此行只有一万水军,根本无法解除襄阳之围。
要知道,梁军在上游,晋军在下游。
这么多年桓温能凭借荆襄压制江东,也是得了上游之利。
李跃与崔宏乘坐竹排渡江。
人多力量大,后面数万民夫在,战马、军械、粮草日夜不断的渡过汉水。
站在竹排上,望着南岸的襄阳城,汉水起起伏伏,顿时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到了南岸,秦彪、糜进带着李佑、孟宽等候多时。
“末将拜见陛下。”四人单膝跪地。
李跃先扶起秦彪、糜进,再扶起孟宽,最后扶起李佑,“军中何须繁文缛节?”
一年多不见,李佑、孟宽更为壮实,脸上少了几分稚气,身上多了几分军人气质,腰杆笔挺。
自古战场最磨砺人。
李跃目光扫过,没多做停留,只是拍拍二人肩膀,“襄阳形势如何?”
“桓豁守御得法,晋军用命,末将没有强攻,只是烧了他们的水寨,陛下恕罪。”秦彪一脸的歉意。
“若非将军破了晋军水寨,朕如何能攻下樊城?有功无过。”
“多谢陛下。”
“走,与朕一起查看襄阳城防。”李跃翻身上马。
“遵命。”四人跟在身后。
襄阳是桓温老巢,也是江东西面的门户和战略支点。
陶侃据此而破杜弢、苏峻,庾翼据此而图谋北伐,桓温更是凭借此地压制江东。
晋国命脉全在荆襄。
所以对这座城极其上心,城池之高、之广远在樊城之上,四门还修建了偌大的瓮城,城墙上摆着一架架的弩机,令人望而生畏。
城墙上的守军士气尚可,没有受樊城兵败的影响。
由此也能看出桓豁有几分将才,能快速稳住局面,而没有兵败如山倒。
“此城难以强攻。”李跃叹了一声,难怪一向骁勇的秦彪、糜进会束手无策。
这种大城,没有十万以上的兵力,很难成功。
偏偏李跃此次是突袭为主,打桓温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没带太多的兵力。
“今桓冲援军将至,城中军心愈发稳固。”秦彪沉眉道。
“樊城已破,汉水上游被我军掌控,桓冲若是敢来,朕教他片帆不归!传令,多备木筏竹排、干草木柴火油!”
冬日干燥,遍地都是干柴枯草。
“陛下妙计!”糜进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