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养心殿。
能静心养气的檀香萦绕在整个大殿中,南温严才喝了补气血的参汤,解了乏累,这会儿整个人都显得和气。
南温严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苏辞,笑问:“表哥如此严肃,可是有什么事儿?”
两人私下里,南温严本就不注重什么君臣礼仪,奈何苏辞一直都是端着的,在他跟前儿半点放松不下,方才他赐座,苏辞说了两句后又站了起来,显然是有事儿要禀报。
“臣想带兵攻打卫国,还请陛下允准。”
南温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本以为苏辞是来问他关于南羲为官之事,毕竟这件事儿他也没有跟苏辞商量过。
先帝遗言,叫他凡事都要与摄政王商议,这些事儿说辞的确有权过问,但苏辞却从始至终连提都没提过,显然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如今,苏辞才为大南收复了城池,打跑了卫国的兵,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出去攻打卫国,南温严一时间也没有考虑同不同意的事,他只是奇怪,苏辞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打仗可不是小事儿。
“表哥,朕知道你为国为民的心思,但如今国内天灾人祸,黄河堤坝被炸一事,还没有结论,各地水患朝廷拨出去了不少的银子,国库已然空虚,打仗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此事朕不能允准。”南温严也怕苏辞不高兴,将一切有条理的说了出来,想来苏辞也不会再继续纠缠这事。
同时,南温严也没有彻底的拒绝苏辞,还是给了苏辞一些据理力争的机会,若这事儿真的是可行的,他再作思量。
“陛下,臣深知大南如今内忧外患,国库已然不充裕,但各国如今谣传知黄河堤坝一事为天罚,一个个都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大南来不及恢复元气,反而要应对各国的侵扰。”苏辞说的义正言辞。
南温严也觉得这些话不无道理,他问:“那依表哥所见,如今大南要如何恢复元气?”
外头谣传天罚之事,前些日子南羲也同南温严提过,只是当时南温严并没有当回事儿。
苏辞:“只要破了卫国,可解大南潜在之危,也能威慑各国,让其不敢轻易出兵,大南也能安心将养些时日,以来恢复元气。”
“嗯,朕觉得表哥所说不无道理,此事容朕考虑考虑。”南温严已经有八分同意了,但这事儿总得思虑周全才好。
苏辞没有逼着皇帝现在做决定,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他拱手作揖:“是,臣告退。”
这件事南温严还是把南羲给找来了商议,倒不是问南羲同不同意这件事,而是让南羲为他把这事想的更加周全些。
毕竟无论如何,南温严始终是忌惮苏辞的。
“苏王爷要带兵攻打卫国?”南羲露出诧异的神色,表示着自己原先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连风声都不曾听过。
其实这事早在南羲的预料之中,她听到外头天罚风声时,便知道外头要乱起来,攻打卫国,不仅名正言顺,还能威慑各国,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更重要的是,攻打卫国,而并非是让其归顺,卫国的兵马粮草钱财,都将充入大南国库,让大南回一口血。
“朕支持摄政王的提议,只是朕还没答应。”南温严在南羲面前并不伪装什么,此时的两人,便是蛇鼠一窝,南羲为他做事,做他不愿意做的脏事,而他也愿意给南羲权力。
若仔细想来,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南羲微微一笑,她知道南温严的心思,遂道:“皇兄,苏王爷怎么说也是武将出身,用兵老道,攻打卫国之事陛下可放心交给苏王爷,但苏王爷所带的那些老将才回来,如今还未来得及歇息,又要出征,难免会弄得怨声载道。”
“嗯。”南温严对这话很是满意,应了一声后,静待南羲接下来的说辞。
南羲:“陛下,苏王爷用兵如神,陛下只要给调令,那边关也有好些军队,足够苏王爷用了。”
“甚好。”南温严大喜,同意了这个提议。
离开皇宫,南羲面色总是露着透着疲惫,上了马车,她便对行露吩咐:“行露,写信给阳王,叫他暗中带兵相助苏王爷,守卫南之境的那些,不过酒囊饭袋,总是容易出纰漏。”
不然卫国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攻打下大南边境的城池。
战场上的事儿,不能出一点儿错,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她知道阳王手底下的将与苏辞曾一起打过仗,都是些知根知底的人,不比苏辞如今身边留下的那些老将差了去,这是她唯一能为苏辞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