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战士铿锵有力的回答,在这密封的车厢,声音沉闷,震得耳膜鼓鼓。
梅生抬高声音:“七连,不是这个样子,是我走错车厢了吗!”
雷睢生站在一旁,打掩护:“是我让余从戎,试试他的性子。”
伍万里一脸的委屈,看着伍千里:“哥,他们欺负我。”
伍千里:“欺负,你打回去呀!”
伍万里委屈说:“他们人多。”
“七连每一次遇到的敌人,都比我们多好几倍,你也去和敌人说,你们人多。敌人会听你说吗?不会,他们只会开枪把你打死,我们只有握着手里的枪,狠狠地还击!不要抱怨,不要委屈,面子都是自己挣到的,打出来的。”
伍千里语重心长,走到伍万里身前,帮他扶正帽檐,看了眼身旁的夏远,点点头,“现在举行夏远同志!伍万里同志的入连仪式!”
闷罐子军列哐当哐当的行驶在铁轨上,车厢里一片火热,战士们立正姿势站在车厢中间的走廊,车厢随着火车微微晃动,他们的脊梁却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动。
中间摆放着用弹药箱堆着的‘桌子’用一张红布盖着,四颗手榴弹外加两把三八大盖,夏远和伍万里站在中间。
何长贵抬着声音:“敬礼!”
所有战士齐刷刷的行军礼,夏远和伍万里的军礼并不标准,却也抬头挺胸。
“礼毕!”
伍千里看向余从戎:“余从戎!”
“到!”
“你是老同志了,告诉夏远同志和伍万里同志,伍百里连长是怎么牺牲的。”
“伍百里,在淮海,以少数兵力主动出击,在攻克敌碉堡群之后,为了掩护战友。”余从戎声音有些哽咽,沉沉道:“倒下了。”
伍万里怔怔的看着余从戎,夏远一脸沉寂。梅生接着余从戎的话:“连长倒下以后,七连做了什么!”
余从戎的声音突然改变,变得铿锵,坚定:“第七穿插连,歼灭、俘虏远超我自身兵力六倍之敌!号称能够阻挡我军一年的敌碉堡群,只阻挡了七连!”
“半天!”
声音陡然变得自豪,目光也愈发坚定。
雷睢生平静开口:“敌人的后方,才是我连的前沿,七连用自己的大伤亡,换来我军的小伤亡。”
梅生接着说:“伤亡不值得夸耀,挺住就是一切!”
这一刻,夏远的内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只有真正的处在这个年代,才能够感受到这个年代的人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顽强、倔强、不屈不挠的精神。
梅生看着夏远和伍万里,“夏远,伍万里,你们是第七穿插连第六百七十七名战士和第六百七十八名战士。”
“你们两个可能会说,哪有那么多人,这个车厢,不就这一百来人吗。”伍千里看着身旁战士们坚定地目光,“我们是把自有七连以来,牺牲的、受伤退伍的战友全加在一起!再加上你们两个。”
“我是第七穿插连,第一百三十五名战士,梅生!”
“第二百二十一名战士,余从戎!”
“第二百八十名,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