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要外出两天,拜托他们照看一下我家。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家里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不止,我爷爷粒米未进,屎尿全拉在床上。我妹妹,竟然被他们那混账儿子牵到门口绑着,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喂食。”
“他们解释说,是我爷爷自己不想吃,而我妹妹,想跑落河,他们怕危险,才绑在门口方便照看……”
“那三婶,竟然还厚脸皮地硬抢了我辛苦挖回的一根山参,说要照顾他们的报酬。”
安志峰提到此事,眼眶微红,拳头攥紧轻轻颤抖。
楚芊芊从他的话中,也听到了爷爷与妹妹这两个家族成员。
“他们叫你安老二,你大哥呢?”
“早就死了。小时候和我爸妈一起错吃了河豚,全都没了。”安志峰轻叹了一口气。
家到了。
推开破旧的门,屋子里的场景一览无遗。
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物品也寥寥无几。
为数不多的几样桌椅,全是用木头纯手工制作的,带着榫枊的痕迹,缝合处用的是木钉,而且没有去皮抛光,外表粗糙。
在屋子旁边,摆着一张床,周围挂着厚厚的麻布蚊帐,隐约可以看出里面躺着个人。
在屋子里边,开有两个门,一个没作遮掩,可以看出是厨房,另一间则挂着粗布帘子。
安志峰放下背篓,第一件事就是揭开蚊帐。
床上躺的是一个消瘦的老头,脸色苍白,形容枯萎,肯定是他口中所讲的爷爷了。
安志峰伸手去探了一下爷爷的鼻息,发现依然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去拉开里屋的帘子。
房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骨瘦如柴,头发只长十来公分,杂乱如野草,双眼茫然,神情呆滞,嘴角不时抽动,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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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上还绑着一条长长的绳子,最长可伸到门口。
墙上挂着一块穿孔的大饼,看样子是用面粉、高粱、小麦等粘糊在一起蒸成的。
大饼上面还留有不少牙痕。
两边房角,一边放着一坛子水,另一边搁着一个便桶。
房子里散发着浓郁的便溺臭味,不少还是从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楚芊芊不由得捏了下鼻子。
“这是我妹妹夏小莲,她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安志峰解释,望向妹妹的眼中充满了痛惜与怜悯。
“不是我不给她清理干净那些便溺味,而是,这些味道留着,她会更安全一些。”
楚芊芊猛然明白过来,村里有周石根那种不要脸的龌龊男人天天游荡,安志峰根本守不住。
夏小莲身上带着屎尿味,就算周石根再急色,怕也不愿意靠近。
肮脏恶臭,反而成了她的保护色。
“我和小莲自小就是爷爷带大的。现在爷爷病重,几天说不了一句话,我只能尽最后的孝心。小莲两年前被人欺负我都不知道,我实在该死!”
安志峰第一次向人说出了心底的苦楚,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下眼泪。
“直到后来,她精神失常,智力连小狗都不如,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前几天,发生地震后,村里的郎中说他觉醒了特异功能,他能制造出医治百病的药丸,我妹妹的失心疯症他也能治好……”
异能,治疗?
难道是恢复系的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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