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图高远,笔力雄健、冷峻,以芝麻皴和积墨画法塑造岩体,颇有“画山画骨更画魂”的精髓。莫非……这是宋代大家范宽的作品?”
董大田的眼睛闪烁着点点精光,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这比起江北博物馆的《莫衷一是》帖,如何?比起市民博览馆的《寒食帖》临摹本又如何?”
这些年来,第五研究所名声鹊起,唯独在书画领域,被江北博物馆和市民博览馆压制着。
这成了董大田的心头刺,如今一副巨作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第五研究所登顶的壮举。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把自己内心看得一清二楚,孙悟空根本就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先生,您怎么称呼。敢问这作品,你可愿意出售。”
夏炎微微一笑:“当然,只要先生按我说的办。这画自然就是你的。”
夏炎的计划就是要借他的口确认此画作确实是范宽的作品,并加以宣传。
董大田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这画的确不是赝品,我理应为它证明,你说的不是问题。问题是它名声在外,无论是私下出售,还是进拍卖会,必定是个天价。可是我第五研究所买不起的。”
“给。”夏炎换了个更大的红包扔了过去,“宣传一事办成,这一百万就是你的。这画不进拍卖场,你去潘家园博雅轩购买即可,至于价格……第五研究所能出多少,就是多少。”
董大田大喜,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久久不能平静。
“先生既然知道这画的宝贵之处,为何又要便宜让给我们?”
这是国宝,第五研究所无疑是它最好的去处。总不能真便宜了十三堂。
夏炎没回答,转身走了。
生怕夏炎就此消失,董大田快步追了出来。
“先生,你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我一百万都在你手上了,这画难道还会消失。”
董大田热泪盈眶:“先生既化解了我们父子的矛盾。又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了第五研究所。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幅残画能够掌控整个江城鉴宝行业的口舌,这买卖还是挺划算。
至于钱,对于夏炎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
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博雅轩的气氛显得不同寻常。
曲老板翘着二郎腿,听着京韵大鼓,嘴里不时哼哼着。
“夏炎,快下班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夏炎的内心也有些焦灼,这个董大田不像是不靠谱的人。
“着什么急,不是还有一刻钟么?”
曲老板哈哈一笑:“对对,还有十五分钟关门,我在想我的100万,一分钟快十万了。真是心情舒畅。”
两人正斗气,门口外董大田出现了,按照约定他要装作和夏炎不认识的样子。
但董大田确实是个不会演戏的老实人,直接跑过去说道:“这幅画我要了。”
曲老板像被蛇咬了一口,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两眼炯炯地盯着董大田。
董大田早就认准了夏炎,却不管曲英杰的反应。
古董交易,哪有直接上来就说我要了,老手之间都是要砍价五六个回合,然后顺带着买看好的东西,才能花最少的钱。
董大田的表现太刻意了,但也没办法夏炎还得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