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继续道:“城门也被关上了,城外从前的平叛军有异动。”
宋昭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仿佛还有第三方势力横在上面一样。
宋昭立时吩咐众人道:“去把宋麟叫回来,把咱们的人马集结到慧照庵山下。你们去探一探,这城门可是王爷下令关的吗?再去通县、兴县,调兵来京城。”
辽军一路打过来,路上的城镇要地自然都要留下部分兵将守城。
不过宋昭还是觉着自己极有可能多此一举,辽王带着那么多大军,怎么会有问题。
此时间的皇宫,已经被不知名的军队层层围住。
元珩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黄金甲,威风赫赫的一直骑着马走到了紫宸殿外。
紫宸殿里原本是辽王等人人多势众,但顷刻间,所有人却被堵在了大殿里,猩红色的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被吹起的斗篷,十分庞大,好像慢慢围拢的网一样。
元珩在殿前下了马,他身后跟着百十来个将士,显然已掌握了整个皇宫。
永平公主却不禁大笑起来,道:“好,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辽王,你以为胜券在握吗?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殿内的众人实在没料到,胜负一夕颠倒过来。
元珩那张宛若天神一般的俊容,澹然含笑,清清淡淡的说道:“是,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他这神情,让人觉着格外乖张暴戾,同往昔翩翩如玉的样子天差地别。
永平公主也分外默声,却仍旧对着元珩发号施令道:“驸马,杀了他们,立刻杀了他们!”
元珩徐徐一笑,道:“当然。”他说着对跟着的人道:“把他们都捆起来。”
元珩说着,漫步走到屋子里的滴漏旁边,去看时辰。
二十多个士兵立时上前,要去绑住众人。
沈祹年轻气盛,直接提剑向着来捆他的人面前舞去。
元珩看着他,蹙眉提醒道:“祹哥儿,你是清容的弟弟,我不会取你性命。我只要萧家人的性命。”
沈祹道:“你休想!”
“你若伤了,让我怎么同你二姐交代呢?”
众人闻言,不由都是一震,辽王道:“清容,清容在你那里。”
元珩根本不回答辽王的话,而是再一次看向滴漏,背对着众人道:“你们看着外面的士兵,凭着你们在高的本事,也双拳难敌四手。你们若非要拼死一搏,恐怕我什么损伤都没有,而你们仍旧要死在乱军之中。”
宋定冷笑道:“痴心妄想,我们既不会束手就擒也不会死于乱军之中。平叛军已经溃败,恐怕你手上能用的人也有限,如今能制住京城,怕也只有这些人。”
辽王也发现了元珩不断看时辰的急迫。
元珩漠然看向宋定,道:“其实这只是我跟萧家人的事,同你们没半点相干,我劝你们姓宋的、姓沈的各自退去。”
这时间殿外守着的人已经悉数推进殿内,众人将辽王等人围在当中,元珩领着的人一点一点逼进来。
“元珩,你这是犯上作乱。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你还是不能全身而退!大梁的皇位,不会让一个女人去做的。”辽王心思兜转,很快想到,宋昭还在城外。
元珩看向永平公主,鄙夷的一笑,道:“谁说我要让她做皇帝了,她姓萧,她一样要死。”
永平公主原本以为元珩是来帮自己的,原本还带着得意的笑脸,此刻脸色都变得煞白,有些惊讶的回不过神,怔忪道:“为什么,你,你是我的驸马。我们是夫妻啊!”
元珩厌恶的看着永平公主,“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我的妻子。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觉得恶心。如你这般心如蛇蝎,杀人夺夫的人。若非被逼,我怎么会娶你?”
永平公主被元珩这样说的又惊又气又怒又怨又恨,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立时就从眼里涌了出来。
元珩的脸上仍旧充满了鄙夷,神情里全是恨意,“若不是你坏了我同清容的姻缘,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何至于到这样的下场。”
元珩这话倒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了。
永平公主听得清容二字,不甘的问元珩道:“我哪里比不过沈清容,我哪里不及她。她这种蓬门小户出来的人,若非她谄媚巴结奉国夫人,她又如何能进京,如何能青云直上!”
辽王自然愿意让两人就这么纠缠下去,他们便也只冷眼旁观这一对怨偶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