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郡主道:“这么重的聘礼,可真是……”
润容也大为震惊,讷讷道:“清容,你发财了。”
华堂郡主身边的嬷嬷忍不住叹道:“魏国公府给了这么重的彩礼,咱们这边要怎么回礼好?”
奉国夫人道:“那些不能送回去的,咱们自然要留下。剩下的,我再填补一些,再抬回去便是了。这孩子长这么大,又不是我养的,哪儿好意思赚她的彩礼钱!”
奉国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温和,似乎还有些歉疚的样子。
毕竟清容同润容、沈祹三个到了她膝下后,给她这个孤老婆子带来了天伦之乐,那种温情脉脉的情感牵绊,让她在心里把清容、润容、沈祹几个当成了亲生的孙子、孙女看待。
华堂郡主一笑,道:“那我也少不得要为这丫头添妆的。”
这一群人里,唯有华堂郡主有出嫁的经验,奉国夫人便把准备嫁妆的事儿悉数托给了她来办。
她这一置办,愣是准备了一百四十八抬嫁妆。
除了聘金,是她们原封不动在彩礼上添了的,其余全是华堂郡主叫人重新准备了的。
粗粗一算,这些东西,少则四、五百两,多则大有可能破万。
润容看着堆了一整个院子的嫁妆,心情极为复杂。
华堂郡主笑道:“你愁什么?是怕你出嫁的时候,我们不会给你准备这么多的嫁妆?”
润容脸一红,嗔道:“您又没正经了!我心里可明白着呢!因着魏国公府的彩礼丰厚,郡主和祖母为了给清容撑足了脸面,自然要添上的。我是有点儿羡慕清容这丫头成了富婆儿,可我却不嫉妒的,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
华堂郡主笑眯眯的拍了拍润容的小脑袋,道:“你倒是个大方明事理的。”
“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润容话说到这里,不免眼前一黯,雾气蒙蒙地,“母亲从前还说,清容是个有福气的人,将来也会嫁个好人家儿,以后日子过得不会比任何人差。”
华堂郡主被她说的心里发酸,安慰的半揽过润容的肩膀,道:“自然,我活了这么些年,再没见过像清容这般有主见、主意大的姑娘了。”
“小时候第一眼瞧见她,都快烦死她了。竟没想到,有一日要同她分开,心里还怪不自在的。”润容小声嘀咕着。
华堂郡主也有些怅然若失,原本她们还想着同太后言语一声,好歹过了十二月,清容及笄后,明年出了林氏的孝期再完婚的。
谁知皇后急吼吼的亲自挑的日子,五月初八。一点儿准备缓冲都没有,这丫头便要嫁去魏国公府了。
清容自没听见华堂郡主和润容的话,她此刻正在小厅里铺开了摊子,又急急的遣人去请华堂郡主、润容。
“又出了什么大事儿?”华堂郡主见她叫的这么急,心里便很是不安。
却见清容将两个方桌并在了一起,上面铺着一幅画。
华堂郡主、润容两个上前,瞧见画上面有山有水有花草,有房有院有栅栏的。两人瞧着图画分外奇异,最上边写着大梁女子温泉会馆平面图,另一边又有精致会馆平面图。
两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清容认真而郑重的解释道:“我仔细琢磨了,我如今有钱了,不能坐吃山空,得让钱生钱。我想把郡主龙泉寺旁边的那处园子扩建成温泉会馆,这是平面图。”
清容指了指,又极细致的讲了一遍关于温泉会馆的设想,另外,她也要在附近广收田地,种鲜花、草药一类。
华堂郡主眸光闪耀,自清容的设想里,看到了广阔的天地一般,“温泉会馆这个我倒是懂了,那精致会馆又是什么?”
清容道:“眼下咱们月报的闺中八卦已经没什么可写的了。不过许多内宅妇人都有倾诉的欲望。咱们弄一个这样的地方,专门为京城的贵妇服务……”
华堂郡主连连点头,道:“那些臭男人们能去秦楼楚馆、茶楼酒肆消遣,咱们女子却没有个消遣的地方。”华堂郡主经清容这么一点拨,立时雄心万丈,意气风发地说道:“做,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做!我同你一起。”
润容小声道:“可是清容都嫁人了啊,还能做这些?”
清容果断地表态,道:“嫁人归嫁人,奉国夫人都能日日入宫当值,我就算不能日日出来,总能有些自由时间吧?”
“所以你这些日子对你那婚事不闻不问,全都在想这个?”润容显然不是很明白清容的脑回路。
清容“啊”了一声,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自赐婚后,她和元珩便彻底断了联系。永平公主盯得那么紧,她不能再出门去找元珩带累他,元珩也没有一点要找她的意思。
她对真爱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现在只想发财。
几人热火朝天的说着,忽然有人进门道:“江夏侯府的元公子来了。”
华堂郡主和润容两个闻言,立时万般激动的看向了清容,等着清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