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见皇帝如此答复,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叩头谢恩后,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朱载坖看着高拱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朱载坖在内心深处很是依靠高拱,在裕王府的时候高拱是软弱学生,木讷少年郎的内心寄托,现在当了皇帝,高拱依然是朱载坖的最信任的,对自已最忠诚的大臣。
为什么朱载坖敢如此放纵自已,醉情无码声色,不过问国事,说白了就是因为高拱在,他知道高拱替自已盯着,大明的天下便乱不了。
高拱离开之后,朱载坖便唤来了陈洪,让其准备几个小菜,备上一壶好酒。
他最近刚刚发现,喝完酒之后,寻欢作乐之时,便更加放的开,也更加生猛,愉快。
陈洪早就备好了,等到朱载坖召唤,便立即端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朱载坖的御案之上,并且随手将案台之上摆放的奏疏,全部收了起来。
其动作很是流畅,想必也不是第一回了。
“父皇,您这是要饮酒……”
“好久没有见朕的儿子了,喝点酒,好好的跟儿子说说话。”朱载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陈洪。
陈洪立马授意,退出了乾清宫,并将宫门关着。
就这样朱载坖自顾的开始饮酒,连喝三杯。
朱翊钧坐在朱载坖的身旁,时不时的观察一番自已老爹的脸色,不由心中叹了口气。
自已这老爹太能“折腾”了。
可能连朱载坖都不知道,他端起酒杯的手指时不时会发起一阵颤抖。
登基之后的这一个多月,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已,醉情声色,怕是再强壮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更何况他本来就虚。
他看着父皇,仿佛能看到那肆意挥霍背后逐渐流逝的生命力,虽然在朱载坖看来,自已在床底之上,依然龙精虎猛。
但这龙精虎猛的余威,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作为儿子的朱翊钧,也不知该怎么劝自已的父皇,当然不能直接说:你在这么浪,可就六年好活了。
不过,朱翊钧还是想用自已的口气,在别的方面委婉的提醒一下朱载坖。
高拱刚刚离开乾清宫,朱翊钧就发出了灵魂拷问:“父皇,听海瑞说,若是皇爷爷没有吃那么多的“仙丹灵药”一定长寿,不止六十岁,父皇不吃仙丹,一定能活过六十岁吧,父皇也不应该白日饮酒……”
后面的一句话,作为儿子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日宣淫。
听着自已儿子的话,朱载坖大笑出声,而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六十岁,哈哈哈,我儿,六十岁已是长寿了,我大明开国至今,太祖高皇帝,成祖皇帝,他们长寿些,太祖寿七十一,成祖六十四……”
“仁宗皇帝,三十八岁……”
“宣宗皇帝,三十七岁……”
“英宗皇帝,三十七岁……”
“宪宗皇帝,四十岁……”
“孝宗皇帝,三十五岁……”
“武宗皇帝,才三十岁就驾崩了,跟父皇现在是一个年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