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是个商人,想好好赚钱过日子,然后把国公府的爵位给黎相应拿到手,也算是日后有个靠山。
“父亲教诲的是,儿子记住了,不管当了谁的伴读,都不会站队。”
嫡子忽然这么听话,黎万怀觉得自己眼前一亮,他还怕嫡子爱闯祸的性子给他在皇室争储的时候捅出大篓子来呢,没想到嫡子这次居然这么明白父亲的心!
黎万怀很开心,走过去轻轻拍拍儿子的肩,宽慰地道:“轻儿能明白就好,在这皇城中,最要不得心浮气躁、一步登天的心,你若是有抱负,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最踏实的。”
黎相轻也听话地点点头,站了起来,笑道:“那父亲替儿子说亲的事还是暂缓吧,如今局势尚不明朗,若是日后……可就不好了。”
话也没说全,但是黎万怀已经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若是如今说了门亲事,日后亲家涉了党争,再牵连到国公府就不太好了,就跟当初柳素容的娘家似的。
黎万怀下意识地就看了嫡妻一眼,心里越发酸涩。
不过嫡子说的未免太过严重,当初是国公府自己最后爬上了太子的船,事实上也怪不得别人,何况如今最年长的几个皇子才十一二岁,难道要让嫡子等他们大事成了再说亲?!绝对没有这种道理!
黎万怀正想说点什么,黎相轻已经带着顾客他们出门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男人想起往事觉得对不起妻子,然后肉麻忏悔,黎相轻并不想听。
回到絮容苑,黎相轻觉得自己热得要化成泥了。
没有空调和冰西瓜的夏天是残缺的夏天,再加上背上钝钝的痛,黎相轻坐在椅子上,呼吸都变得悠缓起来。
“相应,去冰窖取点干净的冰来,大哥做好吃的给你们。”
黎相应不问做什么,忙点头去黎二叔那边拿冰窖的钥匙。
等黎相应走了,黎相轻才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对顾客道:“陶氏的肚子有问题,想办法查出来,最好让她自己暴露。”
顾客应下,又道:“伴读的事,黎哥你是怎么想的?”
黎相轻淡笑了一下,道:“不怎么想,你只要明白,我们只是商人,金钱至上。”
金钱至上,是黎相轻时常给木鱼脑袋顾客灌输的思想,意思就是什么都别多想,任尘世纷扰繁多,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赚钱赚钱赚钱!
顾客早就听得麻木了,觉得袖兜里的银子都多得他都要挥不动剑了,他早就满足得不得了了,但是黎哥显然还有更远大的抱负。
黎相轻一扭头就看见顾客那张面瘫脸上盲目崇拜的神情,顿时哭笑不得。
“皇宫里即便是读书,好戏也多得很,伴读应该可以带两个人在身边,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进宫。”
顾客依旧没有异议。
黎相轻背上钝钝地痛着,又有些昏昏欲睡,被顾客这崇拜的视线看得难受,挥手让他去准备些水果来。
等顾客走了,黎相轻才趴在塌上稍事休息。
稍微眯了一会儿,黎相应和顾客陆续回来了。
黎相应捧了一大盆冰回来,顾客拿了各种各样的水果。
黎相轻看见那些冰,瞬间扬起了斗志,爬起来让黎相应准备几个碗和干净的锤子,一点点把冰锤碎在几个碗里,随后又让大力士顾客挤各种果汁,分别放在另外的碗里,再调上一些糖渣,最后浇到那些碎冰上,一碗碗简易的果汁碎冰就做成了。
黎相应和顾客傻不愣登地看着黎相轻捧起一碗西瓜汁碎冰,然后就见他用勺子舀起一勺往嘴巴里送。
“大哥……你吃冰啊?”
“对,吃冰。”
吃冰,多么奢侈的一个概念,只有现代人到了夏天才相约去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