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恢复才好。
大半月过去,她也拆线了,只是头发很难看,后面少了一大片,林可韵索性带了把剪刀,亲自操刀,给她剪成了短头发,当然,越发如同被狗儿啃过一样,波浪起伏的,简直能让人直接跌进世界十丑之一。
病了的人是不好看的,冉糖这时候就不好看,脸色苍白,双颊削瘦,无精打彩。
不过那男人就像是得了宝一样,每天找着机会就抱着她亲亲摸摸的。
好看的时候不这样,病了就跟变了人一样!冉糖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她这样躺着,要躺成化石了,可没办法,她害怕,如果弄不好,再在脑袋来一下怎么办?
秦方和王蓝彦的辩解声又响起来了,不知道什么工作出了纰漏,正在道歉,不过二人声音很小,里面的人听不太清。
这些天,她的病房外室简直成了他的办公室,秦方和王蓝彦每天来报道。
魏嘉和沈骆安几乎也天天来,不同的是沈骆安喜欢午来,魏嘉是下午小承迪放学之后,带着他一起。
小承迪喜欢给她唱歌听,只要他一来,病房里就会热闹许多,他使劲浑身解数,在她的病床前踢踢踏踏,扭扭摆摆,要逗自己的妈妈“开心”。
冉糖歪歪头,看着正在床边给她唱“离歌”的小承迪,想笑又不敢,这小尖嗓子,居然唱“离歌”!
“妈妈,我唱得好吧,我以后要当大明星!”承迪唱完了,扑到床边得意地求表扬,能天天看到妈妈,在这小孩儿心里,简直是天降下来的幸福。
所以,他不肯再叫阿姨了,非要叫妈妈。
小孩子的固执,也是大人无法控制的,魏嘉再三向冉糖道歉,又去和黎穆寒赔礼。
黎穆寒看着他的蓝眼珠,只笑了笑,淡然地说:
“没关系,干妈也可以,叫我干爸也行,多了个儿子很好。”
冉糖在内间听着,心里暗想,这人还挺会占便宜,把人家儿子当自己儿子,人家不乐意也作不得声,还要说谢谢。
“爸爸,我们去买花给妈妈吧,全是药味儿,妈妈不喜欢。”
魏承迪从里间跑出来,拉着魏嘉就跑,压根没看这干爸。
黎穆寒看着父子二人离开了,这才继续刚才的话。
黎穆寒在工作上很严,不管是谁,不给一点面子。
王氏地产出了工程质量问题,渡假村的工人也在闹事,他这里分不开身,秦方和王蓝彦两人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林耀如今像钉子一样钉在渡假村,她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也压不下那些闹事的工人们,可见事情的棘手。
黎筱枫这时候进来了,这几天她也常来,不过都是用一种居高临下,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冉糖。今天一进来,就围着病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嘀咕着:
“你这啥发型,丑成这样!我就想不通了,都是人嘛,你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经用?坐个车也能把脑袋碰破,去了我的拳馆,不会一次就挂了吧?”
“谁愿意去你那儿呢?一个女人弄得跟个铁块似的,掐都掐不进去,你以为有多美多好。”冉糖没好气地回她。
这小姑子嘴也毒,果然是天作的缘份,和黎穆寒做了兄妹,黎穆寒的毒舌说不定就是和她学的!
“你说谁是铁块呢?谁掐不进去呢?”黎筱枫火了,蹭地站起来,高跟鞋踏得脆响,声音尖锐像快断掉的吉它弦。
“滚回去。”黎穆寒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
“不回,我照顾嫂子呢。”黎筱枫翻了个白眼,又坐下去。
照顾她?拜托!每天是来找她麻烦的!
冉糖闭上眼睛,她知道小姑子在等谁,魏嘉呗!
不是冤家不聚头,强硬的女汉子黎筱枫,撞上海绵先生魏嘉,那人会化骨绵掌,这女汉子的一身凌厉都被海绵给吸跑了,隔三岔五来这里堵魏嘉。
门推开,小承迪抱着一束花进来了,把花一朵朵地插进花瓶里,转头看着冉糖,淡蓝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