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后背上的确有个胎记,可她并不怎么惊慌。
“夫人莫要乱说,小女子还未成婚,这样的事怎么好拿出来瞎说,难道就不怕有心人到处编排?您这样不顾我的名声,就算哭得再真再大声,又有何用,谁会信呢?”
秋盼儿一急,她也是只想到这一点能证明女儿身份才脱口而出,并不是不在意闺女的名声。
她急着找补,但围观群众显然不信。
“谁家的娘大庭广众之下说闺女私密事,你瞧瞧吧,保管明天咱们镇上都知道了,顾掌柜后背上有个胎记,保不齐还说些别的。。。。。。”
秋盼儿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顾繁推开她:“夫人,不管您是真丢了女儿还是打着欺我们孤苦伶仃想霸占产业的主意,都最好歇了这个心思,我是顾繁,可不是您几位口中的顾招娣。”
她不喜不怒,淡淡说出这几句话,可秋盼儿却恍若云里雾里,眼前的人仍旧是那样柔弱乖巧,可却让她不敢认。
秋盼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完全想不到闺女居然会不跟她相认。
“没用的废物,指望你能干啥!生俩丫头片子出来偷家财,不奉养长辈就算了,还敢不认她爹娘!简直是!简直是忤逆不孝!”
顾景平指着秋盼儿鼻子骂,秋盼儿反驳不了,这是她的错,生女不教女,给顾家丢人了!
“要我说别跟这死丫头废话!”顾老大忿忿道,“押着她去官府!我倒要看看龙河镇的官老爷管不管这不孝的大罪!”
说着,就要带着两个儿子上前。
“哎呦!”顾老大刚刚迈步过去扬手,突然手腕一痛,惨叫起来,“疼疼疼!快快快松手!”
大家伙一瞧,一身着军装,披着铠甲的男子,脸拉的老长,那手看起来纤长像个文人,但力道可不小,捏着顾老大脉门,对方只能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顾繁跟前。
顾繁错了下身避开,这才抬眼和宁渊对视。
不管刚刚有多么镇定自如,眼下见到他,多少都是有些委屈的。
没有谁对着这样的爹娘,不会感到难受。
顾繁悄悄红了眼眶,别过头去。
宁渊心疼她,下手更狠,不解气般朝着顾老大及他的两个儿子踹了几脚。
酒囊饭袋怎么能是习武之人对手,三人当即就哀嚎一声,痛到吸气。
顾大嫂冲过来就哭:“要杀人啊!官老爷要杀人了!”
宁渊像看蝼蚁一般看了眼这几人:“聚众闹事,骚扰良家妇女,意图抢占他人财产,最近朝廷正在捉拿蛮族奸细,这几人本官瞧着很是可疑,来人,将他们关入大牢!”
侍卫们立即执行命令,顾家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被拧着胳膊捂住嘴拖了下去。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围观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几个人就没影儿了。
宁渊朝着众人拱手:“今日各位客人在小店受惊,还请见谅,这顿饭由在下请了。”
有人胆子大,也不怕事,嘻嘻一笑:“这位大人,您跟顾掌柜是什么关系?”
宁渊朗声一笑:“顾掌柜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今日正是来交换婚书的。”
众人直接惊呆,想不到烟火人家掌柜的后台这么大,难怪能在龙河镇守住这家业,还有这么一大帮子小孩。
他们顿时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赊账欠债,有没有偷拿饭菜。
只有茶叶铺小少爷失魂落魄地坐到凳子上,完了,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顾繁脸上有一丝红晕,她低下头默默整理乱糟糟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