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孟启那慑人的目光下,崇太医只得小心翼翼沾着凳子边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还不知道太医名姓呢。”
“下官姓崇,名容,字时珍。”
从容?从龙?崇时珍?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几百年后那个李时珍可是‘药圣’,但愿这家伙也有几分本事。
“太医这医术还是不错嘛。”
“殿下过奖,过奖了,祖上传下来的,下官愚钝,只学了点皮毛,当不得殿下夸奖。”
“呵呵,原来还是行医世家啊,那想来家族必定繁盛吧。”
“还好还好,族中老少都靠着行医济世,衣食倒也无忧。”
这时,赵孟启的声音却渐渐转冷,“那不知太医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谋害本王!可是不怕灭族之罪啊!?”
“哐当…”
崇太医当即一把摔倒在地,也不敢起来,趴跪在那里不停伏拜,“殿下恕罪,下官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赵孟启冷冷的俯视着他,“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不然,你就等着全家在菜市口相见吧!”
崇太医脑中闪过那个画面,不由打个寒颤,内心立刻崩溃,“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阎贵妃,她使人掳走下官独子,以犬子的性命相胁,下官一时糊涂,这才不得不听她的吩咐,做下这大不韪之事,这都是下官的罪过,与家人无关,还请殿下大慈大悲,只降罪下官一人。”
“呵呵,谋逆大罪,岂是你这一颗人头便能轻飘飘揭过的事!不过……”
原本崇太医已经开始绝望,听到‘不过’两个字,突然福至心灵,“殿下开恩,只要您饶过下官家人,让下官做什么都愿意!”
赵孟启语中带着质疑,“是么?连你儿子的命也可以不顾了?”
崇太医眼中无比痛苦,但权衡之后,自己加上儿子的命,怎么也抵不过阖族老少数十人的命啊,便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下官,听凭殿下吩咐,只求保住崇家其他人的性命。”
眼见拿捏的差不多了,赵孟启淡淡开口,“小王不是阎贵妃,不会让你去做害人性命之事,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声音很轻,但崇太医不敢有一丝违背,赶忙爬了起来,躬着身子立在那里,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殿下直管吩咐。”
“本王问你,可有什么法子,让人表现出怀孕的症状,而且不被别的郎中看破那种?”
听到这个要求,崇太医陷入了冥思苦想。
“怎么?很难么?”赵孟启打算开导开导,“你们医家是根据哪些特征来诊断孕症,你用手段让人体表现出来不就行了?”
于是崇太医渐渐有了思路,“下官或许可以办到,尚需仔细斟酌斟酌,方可万无一失,只是不知殿下要……”
“附耳过来。”
一番细致的交代,崇太医频频点头。
最后,赵孟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只要把这事做好了,不但可以让本王饶恕你的罪过,也能救回你儿子的命,将来,或许本王还会重用于你!”
一套威逼利诱用得娴熟无比,加上设计安排巧妙无比,让崇太医心中万分叹服,‘谁敢再说忠王是傻子,那他才是傻子,全家都是傻子!’
崇太医怀着忐忑而来,带着期许离开。
午间,风雨渐渐息了。
阳光洒下,整个皇宫恢复了富丽安逸之象。
一顿午饭,将皇家的奢华表现的淋漓尽致,让赵孟启咂舌不已。
当他坐到餐桌前时,最先送上的是“绣花高饤八果垒”,也就是八种时令水果,却并不食用,只用于观赏,也被称为“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