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自己那便宜亲婆婆,秦明月对乔桂儿的好奇更甚了。
“那薛婶子,您是天天都来这里摆摊儿?”
“来啊,除了下雨,天天来。我家就住城墙外面的郭庄,一来一去不过两刻钟。”
“我远,只能每个月大圩来两天,要不婶子”秦明月在薛扇子身边坐下,小声跟她说:“咱们谈个生意?”
薛扇子过来就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听到人家是王家的儿媳,这才歇了心思。
“咋谈,你说。”
“您看啊,我因为太远了不能每天来。可咱们木城县是出了名的商县,不是大圩小圩,这日常也有商队来往,您离得近便利,我把这竹帷帽批给您卖如何?”
“这。。。。。。”薛扇子是不太愿意的,她只想批竹斗笠。竹斗笠明显更便宜,买回来自己叫上家里人缝上布块,成本指定比成品便宜。
秦明月哪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于是叹气:“婶子不愿意就算了,这竹帷帽啊是家中妯娌小姑一起做的,我嘴巴有几分利索所以才得了这个活儿。
我想着我家出技术,婶子出人脉,咱们一起赚几个,看来婶子看不起我这小生意了。”
这话一出,薛扇子最后一点心思也歇了。自己都想找家里人赚个工钱,人家肯定也想。
“婶子不是看不起,只是小娘子你这帷帽咋批?”薛扇子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自己赚钱最重要,家里的妯娌弟媳她也不能全顾着。
秦明月心里早就算好了成本,竹斗笠八文,一斤布能做三顶成本大概两文,刘氏何氏的现在一天能拼接将近二十多块布,人工钱一顶不到一文。
加上其他看不见的支出,以及钱老头的牛车钱,秦明月对薛扇子说道:“这深色粗布帷帽我卖三十文一顶,批给您二十。颜色鲜亮的布贵,我批给您二十二。”
薛扇子眉头一皱,身子往后仰了点:“哟小娘子,这个价钱不便宜啊。你说的卖三十,可我问了买的人,人家说二十五。”
秦明月挑眉,看来人家已经了解清楚了,有备而来啊。
“婶子,今日第一日开张,所以有优惠,等下午您再来瞧瞧?我单顶卖三十,两顶五十五。
就按这个价格算,两顶您也赚上了十五文。而且我家后面还会做一些更急精细的斗笠加上整块的花布,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岂不是争着买?”
见薛扇子还迟疑,秦明月再次加码:“这帷帽就我独一家,我不愁没生意,实在不行就来县里租房子。一天卖个十顶,一月也是好几两银子。”
别说,秦明月越说越觉着这生意不错。来了木城县这么久,她本来以为只是乔家庄因为有水稻,所以日子好过。可现在看来,好像木城县的百姓过的都不错,在溱湖随处可见的大小乞丐,她在木城县一次都没见过。
要说她看到的最穷的地方,就是陈婆婆客栈左边挨着城墙的那条窝棚街,莫非木城县的乞丐个个都有窝棚住,还是集中的?
想到这里,她越发坚定,下次要做几顶精细点的竹帷帽来试试了。
见薛扇子还在迟疑,秦明月伸头看见那边城门陆续有人出来了,便说:“婶子您好好考虑,毕竟大家都赚得是辛苦钱,小心些没错。如果您一次性拿一百顶以上,这价格还能再谈。”
“哦哦”薛扇子还在天人交战中,这帷帽她真是想卖。
“先送您一顶试试,您自己觉着好才好。”秦明月虽然看起来不惧,可心里非常想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