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林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起来。他深深地看了林洛一眼,缓缓开口:“林中丞,你可知你此举意味着何?”
林洛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臣知道,但臣更知道,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臣恳请陛下给重新给他们一个机会!”
林洛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官员们议论纷纷,有的支持林洛,有的则大声斥责她的放肆。
皇上站起身,眼神冷冽地扫过大殿内的众人,最终停留在林洛身上。
“大胆林洛,你放肆!赵御史、阎寒,尔等按照上面的名单,一一审理,不得违令!”
皇上的话让大殿内一片寂静。林洛脸色微变,她要的就是萧桢这种态度。
只见林洛从陈公公手上,一把抢走名单,就往偏殿方向跑去。刚刚林洛可观察过殿中的构造,她要找的就是火炉,给大殿取暖的火炉。
而此刻的大殿内,气氛异常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似乎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光明正大在陛下和文武百官面前抢东西。
“拦住她!”赵迹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洛所说的见机行事,就是抢名单。
阎寒大步跨去,但也为时已晚。此时的名单早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灰烬。
皇上愣住了,目光如刀,直刺林洛。大殿内,落针可闻。林洛却站在偏殿的火炉旁,扑通跪在地下,“陛下,名单已毁,不可复得。但臣所作所为,只为公正。臣相信,朝廷需要的是真实的人才,而非名单。请陛下明察,给他们一个机会改过自新。”
言罢,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皇上凝视着林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林中丞,你可知你今日之举,足以让你满门抄斩?”
林洛抬起头,“臣知道,臣愿意以生命为代价,为朝廷除去不公,为陛下分忧。”
这时,以凌江为首的百官纷纷下跪,他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恳请道:“请陛下息怒!”他们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皇上的敬畏与忠诚。
凌江朗声道:“陛下,林中丞虽然行为出格,但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朝廷的。请陛下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命。”
随着凌江的话语落下,大殿内的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皇上的眼神依旧冷冽,但他并没有立刻发话。林洛跪在火炉旁,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坚定。
“林洛以下犯上,罪不可恕。”皇上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林洛心中一紧,但她并未退缩,反而抬头直视皇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正当气氛再次紧绷之际,皇上却突然转身走向龙椅,缓缓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罢了,林中丞,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朕就当你是一片忠心。但朕要告诉你,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不容任何人肆意践踏。朕念你初犯,且出发点是为了朝廷,就饶你这一次。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林洛松了口气,皇上饶恕了她的罪责。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皇上的敬意和感激。嗯,这个陛下人不错,能处哈!
林洛还跪在大殿内,她偷偷抬头看见萧桢的脸色极其、极其不好。这不当场下旨,砍了安家所有人,以及朝中几个与安家联系紧密的两个大官和三个小官。
林洛也懂,这一个都不砍,那是不可能的。总得抓几个刺头,杀鸡儆猴。其实林洛在名单上看到了林正卿的名字,就冲这个,林洛也得豁出命去把名单销毁。这几个月从百姓口中得知,林正卿这个户部尚书,为百姓还是干了不少好事,百姓对他的口碑评价很不错。虽说他料理家事不怎么样,可是在公事上还是很出色的。若是将他给开了,找人重新顶上去,怕是还不如他呢!
正当林洛心中暗自庆幸时,皇上却突然发话,声音中透着一丝深沉与威严:“林洛,你虽一片忠心,但今日之举,毕竟触犯了朝廷的规矩。朕虽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你前去城门司马,好好守城门去。你可有异议?”
林洛心中一震,她没想到皇上会给出这样的惩罚。守城门?这是从天上一下子追到了地下,不,地府呀!
林洛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城门司马?这个职位与她之前的身份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不禁感到一阵屈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而,她知道皇上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她只能接受这个惩罚。林洛低下头,哽咽着说:“臣,领旨谢恩。”
一场惊天浩劫众人算是渡过去了,可林洛的官却丢了。林洛回到御史府,还是陈公公给送过去的。
“赵大人不是你说要保我的吗?”林洛抽抽嗒嗒地问着。
然而,赵大人并未及时回答她,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但一想到林洛竟然光明正大毁了名单,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连他这个知情人都没想到林洛能干出这事?
“小洛呀,你可真能耐,老夫也就以为你会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陛下。谁曾想你能做出这事?牛呀你,老夫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场面。你没看到当时咱们陛下都傻眼了?”
林洛听着赵大人的话,心中的屈辱感更甚。她低头不语,泪水悄悄滑落。赵大人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小洛,别哭了。城门司马虽是个小官,但也是为朝廷效力。你且安心去赴任,或许将来还有转机。”
林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人,我明白。我会尽心尽力守好城门,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你可得找机会给我升上来啊!”
赵大人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感激和期待。
林洛抹着眼泪,可怜巴巴问道:“看城门的是几品呐?”
“没品!”
林洛一听,直接愣住了,没有品级?这和她之前的身份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心中的屈辱感更加强烈,泪水再次涌上眼眶。然而,她知道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接受这个惩罚。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无精打采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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