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一惊,连连否认道:“没有,妾身从来没去过世仁药铺买药的。”
华堂郡主便同跪在药铺老板身边的王竞道:“你是外院的门房,府里的人进出都由你守着,也会时不时的让你跑腿。你可有去过世仁药铺?”
那王竞道:“小的去过,小的曾帮张姨娘抓过药。”
杜若筠就势道:“张氏,果真是你要害夫人和梁姨娘吗?”
那张氏分明有话要说,可被杜若筠突然一问,霎时怔怔的有些发懵。
华堂郡主见状,忙肃穆的同张氏道:“张氏,你若委屈便当着皇上与太后的面儿说,否则你谋害当家主母,就是死路一条!”
张氏一脸纠结的表情,仿佛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
太后立目道:“到了这个份儿上,你想隐瞒什么?还不都从实招来?”
张氏吓得立刻叩头哭道:“不是妾身,真不是妾身。那药是梁姨娘买的,也确实是给夫人吃的。府上都知道,大人和老夫人也都知道的。妾身也是没办法,妾身一切都是杜家给的、老爷给的,要活下去啊!”
果然,清容方才瞧着杜若筠和杜夫人一搭一唱的,便觉着很奇怪了,如今果然反转了。
杜老夫人当即冲上来,给了张姨娘一个大嘴巴,骂道:“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敢这般污蔑我们!”
张氏哭道:“妾身不敢欺瞒圣上和太后,妾身说的话句句属实!”
杜老夫人哭道:“皇上、太后明鉴呀!分明是这贱人和那戏子有一腿,才会买通了张姨娘这样冤枉我们母子!”
“我是喜欢听戏没错,”华堂郡主说着,转头看向那戏子与和升班的班主,道:“我同程老板是什么关系?”
和升班的班主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意,小声道:“郡主这样问,小的实在不好说。左右您是最爱来我们这里看戏,也最爱请程老板去府上唱戏的,您没少捧我们程老板的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华堂郡主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转脸又问程砚生道:“程老板,我同你是什么关系?”
“郡主与小人是知己,郡主懂小人,小人也知道郡主。”程砚秋声音细细的、柔柔的极耐听,语气和眼神也很暧昧。
杜老夫人听到这,勃然大怒,道:“皇上、太后您看看,华堂郡主竟敢当着老身与我儿的面儿公然和这个戏子调笑。”
华堂郡主根本不理杜老夫人说什,又同程砚秋道:“我们既是懂得彼此的知己,那程老板必定很在意我,我几时去看戏,几时给你打赏你都是铭记于心的了。”
程砚秋道:“自然,郡主每次来给小人捧场,都会单独来见小人。”
华堂郡主笑了笑道:“上个月初三,我去和升班你可还记得?”
程砚秋点头,“自然记得,上个月初三,郡主来和升班看戏,还来后台看小人上装。”
华堂郡主道:“你来瞧瞧我腰间佩着的玉佩,可眼熟吗?”
程砚秋看了那玉佩一眼,道:“那是小人送给郡主的玉佩。”
杜老夫人啐道:“好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华堂郡主冷笑,“老夫人先别急着骂!上月初三我并没去过和升班,那日我同何姨娘去了庙里听讲经,整整听了一日,”华堂郡主一笑,看向何姨娘,道:“是吗何姨娘?那日在庙里讲经的大师也是知道的。”
何姨娘只能勉强道:“是,是。”
华堂郡主又道:“而这块玉佩,是程老板送给相好四月红的。咱们两个既是知己,程老板却怎么连这个都记不住,你何时送过我玉佩的?程老板为什么说谎?”
屋子里众人全都有些回不过神,默默的不说话。
“另外,杜若筠带着两江的官员贪墨,这件事儿我也是有凭证的。”
杜若筠脸色迅速的黑了下来,继续道:“华堂,你闹够了!如今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指鹿为马,联合程砚秋和张姨娘,无非就是想要同我和离,好同程砚秋双宿双栖,我成全你们两个便是!”
华堂郡主冷笑道:“杜若筠,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要把这脏的臭的都扣在我头上!今日我便要在皇上、太后面前亲自撕了你的假面具,杜若筠,你连小人都不是,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这程砚秋和班主分明是你指使专门污蔑我青白的,如今藏不住了。要我就此作罢,你休想!”
华堂郡主说着,自宽大的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账册,道:“这里面便是两江官员谎报灾赈、贪污捐监粮的账本,皇上看过后,一一核实下去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清容在一边看着简直大呼过瘾,原本华堂郡主在舆论上处于弱势,如今竟让她彻底来了个大反转。
杜若筠母子这算是求锤得锤,打脸啪啪啪,清容都替他二人脸疼,更心疼杜若筠被自己老母拼命求锤,真真儿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