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得罪了!若有什么恩怨,你便向韩家说去吧。”
见韩长安已经气得口不择言,禁军小兵便是再不情愿得罪杨明,也只得动手了。
禁军小兵当即拔出佩剑,喝令道:“国舅爷以为此人形迹可疑,将他拿下,交予童将军发落!”
周围看戏的禁军一同围了过来,拔剑将杨明和石家的马车团团围住。
韩长安素来嚣张跋扈,对他们这些兵卒颐指气使,又不曾给过半点好处。
因而他们才一直作壁上观,假装没听见。
可现下韩长安是真发疯了,他要是真去找韩贵妃告状,以韩贵妃护短的性子。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挨板子。
是以他们虽然满脸不情愿,却也只能拿杨明和石慧娘开刀以求自保了。
被人团团围住,刀剑相向,石家的驽马惊得撅蹄子,发出长长的嘶鸣。
石慧娘身子一晃,险些从车上摔下来。
幸好杨明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但她还是余魂未定,吓得脸色一白。
“慧娘,你没事吧?”
杨明关切的问道。
“奴家无碍。”
石慧娘摇了摇头,望向韩长安,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但她当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荒谬的事情。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心中对彼此恨之入骨,也绝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哪有人像韩长安这么无理取闹,一言不合便要打要杀?
石慧娘只是不想理他,但也没有想过要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
于是她耐着性子道:“国舅爷,您可想清楚了,你要污蔑明郎是刺客,圣上岂会听你一面之词?”
“奴家虽是一个经商的女流之辈,但也容不得国舅爷这般侮辱。”
“若是奴家有何得罪之处,不妨请韩贵妃做主,奴家认打认罚。”
三句话,隐含了三重意思。
杨明大小也是个官,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平白无故要将他打成刺客,难不成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她石慧娘虽然是个寡妇,却是个有身份的寡妇,无论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家,还是她名下的石家商会,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韩长安真的打算因为这点裤裆里的破事,跟她为敌吗?
其三,便是点出了石家的靠山是圣上,这一点韩贵妃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会叫韩长安对她礼让有加。
杨明听得清清楚楚,暗道一声厉害。
短短三句话,既不亢不卑又软硬并施。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为了出口气把事情闹大。
但是,他们错了。
韩长安,不是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