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兴立刻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好,带进厨房。
白石还在笑,声音非常愉悦。从裤兜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吐着烟雾时,他依然在笑,冷酷的脸庞变得十分柔和。
“看样子你是没被潜规则过。哪个金主不长眼,会喜欢你这么邋遢的人。”他火上浇油地逗弄着。
“我邋遢?”秦青指着自己挺翘的鼻尖,满脸羞恼,“我打扮起来闪瞎你的狗眼!你等着!”
他已经穿戴好,清爽的白衬衫搭配浅蓝牛仔裤,有种朝气蓬勃,青春洋溢的美。但他此刻气冲冲地跑上楼,似乎是想要重新捯饬一番。
他真的很生气,在二楼甩门的声音非常响亮,一楼都能听见。
白石还在笑,夹在指尖的香烟冒着袅袅薄雾,氤氲了野性的脸庞,也模糊了眸子深处的酷戾之色。
陈子兴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到餐桌对面,有些拘谨地问:“白先生,秦青呢?”
“他去二楼换衣服了。”白石冲二楼扬了扬下颌,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陈子兴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缓了很多。直觉上,他不太敢跟这位保镖先生说话,总觉得对方很危险。
烟已经抽了一半,秦青还未下来。陈子兴一眼又一眼地朝二楼看,仿佛有些等不及了。白石却极有耐心,翘着二郎腿,眯着狭长的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旋转楼梯。
就在这时,郑桥松打了一个视讯电话过来。
“秦青呢?”他沉声问道。
从背景上看,他此刻已经在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被晨曦染成金色的一团云朵。一名助理走到他身边,递了一份文件。
“他为了我,特意上楼打扮去了。”白石懒洋洋地说道。
陈子兴瞳孔微颤,悄悄抬眸看去。白先生的话真的好奇怪。
正在审阅文件的郑桥松忽然放下手中的钢笔,眯着眼睛扫向聊天框。
他如何听不出这句话里隐藏的暧昧。什么叫做为了白石特意去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吗?秦青可不是女的。
不对,秦青喜欢男人,而白石是男人中的男人。据说白石这款型男是许多同性恋的天菜。
郑桥松忽然觉得非常不舒服,扯了扯薄凉的唇角,嘲讽道:“大清早的,别开这种玩笑。”
他话音刚落,秦青的声音就从镜头外传来:“白石,我好看吗?”
白石转头看去,冷酷的脸庞绽开一抹愉悦的笑容。郑桥松也跟着转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边是看不见画框外的秦青的。
“你们在搞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烦躁。
秦青没有听见他的质问,依然在画框外得意洋洋地问:“有没有闪瞎你的眼?”
白石一边低笑一边捂眼,沙哑的嗓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宠溺:“有被闪到。”
“哼!”秦青得意的声音变近了。
郑桥松冷着脸再次询问:“你们在搞什么?”
“你自己看吧。”白石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渐渐走近的秦青。他穿着一件印满红牡丹的花衬衫,牡丹的每一片花瓣都用金线勾勒,在阳光地照射下一闪一闪,金光灿灿。他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裹出又细又长的一双腿和一个浑圆挺翘的屁股。
大红大金的色彩叠加本该艳俗无比,但秦青长相清艳,气质纯真,再土再俗的衣服也压得住。
他叉着细腰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咄咄逼人地问:“你想不想潜规则我?”
白石低笑几声,语气愉悦至极:“想。”
郑桥松:“……”
手里的文件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发出轻微的响声。心中不知不觉燃起熊熊怒火的郑桥松这才回过神来,极度压抑地扯开领带。
“秦青,你在干什么?”他语气冰冷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