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渔翁又接着道,“怪不得我那牧舫侄儿会对你如此看重,不止一次在老夫面前念叨不停。”
卫韬心念转动,微微躬身,“在下不知是牧叔当面,却是有些失礼了。”
牧执事澹澹一笑,“不知者不怪,更何况你已经是珞水城清风观镇守执事,和我算是平级,又何来失礼一说?”
卫韬再次抱拳,“在牧叔面前,晚辈只能是牧舫大哥的兄弟,非是外院道观的镇守执事。”
“你这娃娃倒是会说话。”
牧执事点点头,“我那侄儿虽然资质低劣,又不肯下苦功修行,看人的眼光反而很少出错,所以能让小舫认定的兄弟,自然也会被我多看一眼。”
“再加上你颇受那位的青睐,身上便已经打下了和老夫同脉相承的标签……”
牧执事说到此处,忽然闭口不言。
沉默许久后,才又接着说道,“我受她所托,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和你交代一二。”
“牧叔请讲。”
卫韬点点头,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交代事情不在别院,反而要跑到这空旷无人的荒野山间?
牧执事抬一下顶上斗笠,远远眺望着隐于云雾深处的青麟山。
“山门很大,人数众多,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纠葛,更有矛盾纷争,此乃世间常事,难以避免。”
“就好比小卫,既然你能得贵人看重,亲自为你铺排道路进行培养。
自然也有可能会被另一贵人敌视,将你看做前进道路的一块绊脚石,随便一脚就要踢开。”
“至于山门中的其他人,有的身在局中,执子先行。
有的虽在局外,却也饶有兴致,等待着后续发展。
还有的高高在上,对此毫不在意。
但对于棋局中心的你来说,却没有置身事外的选择。”
说到此处,他看一眼卫韬,“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么?”
卫韬表情宁静,若有所思。
不久后,他忽然微笑起来,“我明白了,多谢牧叔提醒。”
“只是不知道,那位看晚辈不顺眼的贵人,究竟又是哪位?
晚辈也好日后躲远一些,尽量不去触碰那位的霉头。”
“你明白就好,虽然同为元一门人,他们并不会直接下杀手。
但就算是其他各种手段,你到了珞水城清风观后,也必须小心警惕,时刻注意,免得落入他人圈套。”
牧执事微一抬手,将竹篓丢入水中。
一尾草鱼探头探脑,飞快逃去。
他轻叹一声,接着说道,“至于那位到底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此人在山门内树大根深,不是易于之辈。”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既然已经投入到了她的麾下,真要有了什么事情,只要你占理且不丢人,以她一贯的性子,自然不会让你无故蒙受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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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韬点点头,忽然笑道,“牧叔放心,我这个人能屈能伸,并非那种不知进退之人。”
牧执事道,“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以前老夫也曾见过很多天资过人、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就是因为不知进退,导致早早夭折,丢掉了大好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