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温天诚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他到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截肢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伤得这么重。
还有那个该死的助理!为什么会那么久都没有下去查看他的情况?如果他早一点下去,他的腿肯定能保住!
其实他现在这个经济条件,少了条腿也不至于影响什么,不管是坐轮椅还是装义肢,哪怕找几个人抬着自己,都不是问题。
但他这个人迷信,坚定地认为身体残缺了会影响他下辈子投胎。
所以这两天,他脾气特别差,不能看见任何人在自己眼前晃,他平等的嫉妒每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搞得医生护士要给他查看伤处换药,都得趁他睡着,或者给他打了安定才能进行。
张雪如原本想过来守着他,但她那脑震荡屡次加重,医生严禁她下床走动。
温宣这个大孝女害怕温天诚发狂,于是躲得不见人影。
至于温麒,一直借着自己受了重伤,没有露过面。
温天诚这个人本来就自私自利,虽然他看不得别人在他眼前晃,但他也接受不了自己伤得这么重的时候,家里人竟然一个人也不在跟前。
于是,他又发狂了。
在病床里大喊大叫了一通后,被医生赏了一针安定。
等药效过去之后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温天诚有些饿,于是按了呼叫铃,想让护士过来给他弄点吃的。
但按了半天,呼叫铃都没有反应。
他又怒了,抬手就把旁边柜子上放着的东西使劲扫落在地。
病房里一阵哐啷作响。
按正常的情况,护士会在半分钟内赶过来。但这一次,温天诚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家医院他也有股份,做为股东之一,他在这家医院里向来享受的都是最好的服务,他所住的病房也是VIP病区,这里的护士绝对不会出现夜班打盹的情况。
所以,为什么会没有人来?
还有,病房里为什么这么安静?静得就好像躺在了太平间里一般。
突然,一阵风不知道从哪里吹了过来,激得他突然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温天诚心里有点不安,他总觉得事情不对,这个病房里阴冷阴冷的,他盖着被子都感觉冷得浸人。
这种类似的情况,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那一次,他被那些脏东西吓得险些当场去世。
心急之下,他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腕间手串还在。
他松了口气。
刚刚他还以为是自己在治疗期间,手串被人摘了。既然手串在,那些脏东西就别想靠近他。
刚才那阵风,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这么想着,温天诚心里安稳了。
可下一秒,他的汗毛集体起立。
有人在他耳边吹气!
就在他耳边!
温天诚猛地一扭头,病房里就只有他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
可刚刚那个感觉又不会有错!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