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郡主议过亲的那个周荀?”
顾彦宁点了点头,说:“郡主落水时闹出那么大动静,附近赏灯的人都去凑热闹了,要不是周荀偷偷摸摸的往反方向走,暗卫倒真没那么容易注意到他。”
“如若真是他指使的,他定是想讹婚,太无耻了!”苏瑾玉气急。
若不是周荀没料到秦越在场,或秦越晚跳下去一步,被他抢先了,他的计谋就得逞了。
想到这些,苏瑾玉真是无比庆幸当初开口劝阻了嘉柔与周荀定婚,能做出如此恶劣行径之人,婚后怎么会对嘉柔好呢。
“这件事,还是待大理寺审问清楚后再告诉郡主比较妥当。你先进去看看她吧。”
苏瑾玉起身走到帘子外,秦越立马站起了身,郑重其事道:“苏姑娘,在下有话想对郡主说,你能否代为传达?”
屋里没有烧火盆,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冷得微微发抖,苏瑾玉温声道:“秦大人,天气寒冷,您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生病了。郡主也是刚醒过来,有什么话,您明日再到王府上,亲自与她说。”
她掀帘走进里间,看见赵嘉柔屈膝坐在简易的软榻上与赵怀瑛说话,见她进来,焦急地问道:“秦越可还在外头?”
苏瑾玉在榻边坐下,道:“我刚刚让他回去了。”
“你叫他回去做什么?”
赵嘉柔一脸失落,湿漉漉的发丝耷拉在脑门前,苏瑾玉抬手把几缕湿发撩至她的耳后,说:“急什么,他明日便会去府上找你的。”
不管秦越最终决定怎么面对这件事,苏瑾玉觉得,都不应该由她来转达。
赵嘉柔嘻嘻一笑,害羞地把头埋进双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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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王和王妃过来接赵嘉柔回府时,苏瑾玉才发现父亲也来了。
“又是他救了你?”
龟速行驶的马车上,苏瑾玉疲惫地靠在父亲肩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苏桓心想,他又欠了顾彦宁一个条件。
度过一个惊险的夜晚,苏瑾玉回到浮桐院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一闭上眼,脑海中竟都是顾彦宁的身影。他的温柔的话语,坚实的怀抱,还有淡然的坦诚。
许是苏瑾玉上辈子受到那么多人的欺骗,她的心底深处恶极了谎言,甚至在重生的这些日子,也慢慢地学会戴着面具生存,说什么做什么之前都是再三思量,所以他的真诚对她而言,就显得难得的可贵。
苏瑾玉把手掌摊开放到水面下,泼了自己的一脸水,随后晃了晃脑袋就让小芙进来服侍她更衣了。
出了净室后,苏瑾玉就看见妆台上放着一盏精致的莲花灯,意外的惊喜。“这是谁送来的?”
云舒道:“是顾大人叫人送来给姑娘的呢。”
顾彦宁送的?
苏瑾玉呆愣了一瞬,嘴角就溢出一抹浅笑,捧着这盏荷花灯,越来越爱不释手,忽然觉得那盏被打碎的兔儿灯也没那么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