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夔将鹤语环抱着自己的那只手放进了掌心里,用力包裹住。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是鹤语想从自己身边逃走,这一回自己也是不可能松手,谁都别想要鹤语离开自己,一直留在京城。
虽说鹤语不舍,但她跟谢夔在京城里也停留了快大半月,终于在距离年关还有两月时,起身准备回朔方。
这是鹤语第二次从上京去北地,相比于第一次临走时的怨恨和不满,这一次,她心里似乎只多了些对家里人的不舍,剩余的,都是对回程的期盼。
“明明我其实也就只在灵州待了半年时间,但现在我居然有点期待回去。”鹤语看着亲自收拾他们的行囊的谢夔开口说。
自打她被诊断出来有身孕后,谢夔几乎什么都不要她做。虽然从前没有身孕时,鹤语也是不怎么做事儿,只需要指挥着谢夔干这儿干那儿。
谢夔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护膝,放进包裹里,这一路北上,天气只会越来越凉,他担心鹤语受不了北地的冬天,那边跟上京可完全不同。鹅毛大雪,一晚上下得都能直接将人的膝盖淹没。北地的江南,也会变成冰窟窿,湖面都会结冰,走上去还会打滑。若是一晚上在外面的话,每年都会有被冻死的百姓。
所以,在回程的路上,谢夔朝着包里放了不少保暖的东西,唯恐鹤语有半点不适。
当听见鹤语这话之前,谢夔还因为担心鹤语不能适应气候而紧皱着眉头,可是在鹤语的话落进他的耳朵里后,谢夔面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
“是吗?”他假装不经意一般问。
“当然啦,我就是想家了。”鹤语说。
刚才暗暗耍了个心眼的谢夔,此刻在听见自己想听到的回答后,脸上的笑容登时变得更大。
他转过身,将一顶雪白的毛茸茸的帽子放在了鹤语头上,然后自顾自一般点了点头,“不错,大小还挺合适。”说完后,他又拿了下来,“等回了灵州,我就带着殿下去溜冰。”
果然,谢夔的一句话就让鹤语转移了注意力。
“溜冰?”鹤语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上京很难下雪,即便是下雪,也就只有一层薄薄的银装,湖面上会有一层透明的薄冰,看着就令人觉得浑身发凉。
“北地冬日的湖水会被冻住,很多当地的小孩就会用木头做成拉板,在上面游玩。”谢夔说,然后补充道:“很热闹。”
冬日户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所以当地的幼童自己寻了乐子,一群人在冰面上呼啦啦地溜来溜去,摔了跤也不嫌疼,反正穿得厚实,大不了就像个圆球一样滚两圈,再爬起来,皮实得很。
鹤语光是听着谢夔的描述,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样子看起来好像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对于未知的一切,她都有浓厚的探知欲。
可是当听见谢夔说都是一群的小屁孩在冰面上游玩时,她又忍不住嘟了嘟嘴,谁跟小孩子一样啊!
她才不是小孩。
“听起来好像也就那样嘛!”鹤语坐在软榻上,双手抱臂,微微抬着自己的下颔,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对谢夔口中的“溜冰”没那么感兴趣。
殊不知,她这傲娇的小模样,落在谢夔眼中,简直就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