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武婢,你那些护卫被安排在前院,后院没几个能打的,这些人在你身边,我放心。”当时谢夔在将青船介绍给她后,又把先前训练出来的人带到了鹤语身边。
鹤语心里不以为意,整个节度使府上,被她从上京带来的护卫,还有谢夔拨来的护卫围得更铁桶一般,哪里还有什么危险?
后来鹤语才听青船说,这些武婢,竟然都是谢夔亲手训练出来的,而时间是三年前。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现在,鹤语刚出现,庭院里站着的一群武婢,顿时齐刷刷跪下。
“拜见殿下。”
那声音,整整齐齐,气势如虹,倒是差点没吓了鹤语一跳。
鹤语拍了怕胸口,“都起来吧。”
她今日召集了所有的武婢,是为了安排三日后的春日宴。
等到了春日宴那日,前院总不能还像是现在节度使府上这样,尽是腰间挂着佩剑的男人。若是这样,怕不是每个来参加春日宴的人都会觉得这可能是一场要命的鸿门宴。
“三日后,你们换上普通的婢女的服饰,留在前院。到时候,谢夔有什么安排,你们在前院的话,更方便他施展手脚。”鹤语安排道。
午膳时,谢夔大致跟她聊了聊春日宴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这段时间,乐坊春娘手下的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派了出去。
从朔方各个地方而来的部落的族长贵族们,如今差不多都已经在灵州城内落脚。这种难得的休闲时刻,不少府上都少不了丝竹管弦之乐,毕力格图的人趁机混进了各大府邸。
只要有人混了府上,到时候来春日宴上的侍从,就算是谢夔本人也难以分辨出来究竟会不会有匈奴的探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谢夔同样安排了人在各大部落的府邸,就等春日宴时见真章。
谢夔在对鹤语说起这些安排时,脸上难得露出了些愧疚。
“这本来跟你无关,但……”谢夔皱了皱眉,春日宴当日,他会安排人手在暗处保护鹤语,绝对不会让她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只是原本应该坐在锦绣堆里的殿下,如今还是被他拉近了这风云诡谲的斗兽场。
谢夔这话没说话,就被鹤语打断。
“怎么就跟我无关?”鹤语理直气壮道,“这大邺还姓裴呢!这群匈奴人想干什么?他们想干坏事,就跟我有关!”鹤语振振有词,“想要入侵朔方,你的私库的银子是不是会少很多?民不聊生的时候,国库的银子是不是又要少很多?我这公主的用度,那不也要跟着变少?这算起来,分明就跟我息息相关!”
鹤语听着谢夔说着匈奴人的野心时,气得呼呼出气,放在桌上的手,都捏成了拳头。
这太可恶了。
永乐,永乐,当初她父皇赐予她这封号时,就是希望她永远快乐。
可是没有银子的话,她哪里会快乐?
谢夔听着耳边传来公主殿下咬牙切齿的声音时,沉默了。
他垂下头,掩饰住了此刻自己眼底几乎挡不住笑意。
可他不敢在鹤语这么义愤填膺的时候笑出声,那可就真是触到了鹤语的逆鳞。
殿下,真是坦率得可爱啊。
谢夔忍不住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