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年长的将官在看到戚沐九进来时,纷纷起身行礼。
剩下的那些年轻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年长将官的注视下,随即有些迟滞地起身行礼。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戚沐九扶着为首的一位老将起身道:“孔将军,上次见您还是在两年之前,您现在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朗。”
“殿下,您还是这么谦和有礼。”
待众人就座,孔融道:“听阮郁说,殿下这半年多都在龙渊?”
“是的孔将军。事关西凉机密,我在龙渊的身份,不便与诸位大人细说。但这半年以来,西凉百姓以及诸位大人受的委屈,我都感同身受。说来,也是我对不住整个西凉,我在此先代父皇和整个西凉皇室向孔将军以及各位大人赔罪了。”
“殿下,您这是作甚,莫要折煞老臣了。”孔融赶忙扶住正要行礼的戚沐九。
另一位中年刺史陈规开口道:“如今这种局面,殿下也不太适合回到西凉。但下官听说,陛下最近身体抱恙,他一个人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下官斗胆,希望殿下能早日回到西凉主持大局啊。”
父皇应该是犯了旧疾,戚沐九内心忧思难抑,可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陈大人的忧虑,我心中有数。留在龙渊也是无奈之举,我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西凉,这段时间就先辛苦各位大人保护好宁川了。”
其他几位将官听了之后,纷纷拱手道:“殿下无须客气,保护宁川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戚沐九看着那一双双殷切注视着她的眼眸,在他们眼中,她看到了满满的希望,这让她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对不住他们的期望。但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困难得一个一个克服,最起码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还有她的子民们做她的坚强后盾,不是么?
于是她振作万分道:“西凉不会永远这样下去。那我们言归正传,先说说此次的兵器事件该如何解决。阮郁应该已经与你们说过北燕此次的目的,不过宁川不是任由他们踢来踩去随意磋磨的石头,更不是任由他们欺压利用的活靶子。想要让我们冲锋陷阵自相残杀,没那么美的事儿。”
“前些日子,隋将军传信给我,说了些有关即墨城的事情。龙渊军虽然对即墨城监管得很严,但对城内的百姓还算不错,并没有出现像宁川这样克扣军饷、盘剥欺压百姓的事情。所以,我想趁着此次的兵器事件,借由龙渊的力量将北燕赶出宁川。”
一位年轻的将领张遥道:“那岂不是赶走野狼,迎来了老虎?”
“对啊,前些日子归砚城虎贲营三万兵卒抗议龙渊军克扣他们军饷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如此看来,这龙渊也不是什么善茬。若依殿下的做法,我们宁川无异于离了狼爪又入了虎口。”
“凉州的暗探经过调查发现,是北燕派人混入其中暗行挑拨之能事,才引发的两军骚乱。当然,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是在为龙渊军开脱什么。亡国之人根本就没可能被公正对待,这些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深有体会。即便北燕不挑拨,龙渊边防军也不会薄此厚彼,亏待自己的兵卒。”
“那您为何还会做此打算?”
“最起码龙渊军会善待百姓。西凉目前是龙渊的属地,宁川收归龙渊之后,虽然名义上被掌控,但实际上却还有一定的自主权。你们也知道,龙渊的国土面积是北燕的两倍不止,他们目前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对宁川进行实质的掌控。即便接管了宁川,也只是为了牵制北燕。”
“所以,若是收归龙渊,我们宁川有的是时间蓄积自己的力量。”另一位年轻将官谢行遇语声兴奋道。
“这只是其一。不过事情往往都是利害相随,一旦北燕与龙渊有什么战事冲突,西北边境这边,我们西凉或者说宁川应当首当其冲。”
戚沐九看着那将官垮下去的脸庞,语声安慰道:“不过大家也不要沮丧,这也许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说不定。最起码,我们宁川的百姓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受苦。所以,我接下来与大家商讨的事,希望大家一定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因为这涉及到我们宁川今后的出路。”
在座将官听了之后,都不由直起上身,凝神静听她接下来的具体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