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左倾颜掩唇轻咳几声,打断了电光火石的视线交战。
眼前的男子转过脸来,他原本还算白皙的面容,此刻多了几条看起来很是自然的褶皱,薄冷的唇上也增加了两撇小胡子,身上着了普通商人经常穿的江南织锦天青色长衫。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工整,气质高雅。
他收回眼神伸出手腕,眸色又柔软了下来。
“左大夫帮我看看吧,我到底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左倾颜俏目睨了他一眼。
这人竟跑到大庭广众之下来,半点也怕落下一个欺君之罪!
真是……
没好气地在他腕间垫上干净的丝帕,搭上他的脉搏。
脉沉有力,哪里有半点病象,最多也就有些虚火过旺。
她提笔随手写下一直清郁祛火的方子丢给他,敷衍地道,“去里面抓药吧。”
“左大夫还没告诉我,我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祁烬支起手肘,好暇以整瞅着她。
身后的虫草听着他的话火气噌地起来,可又觉得小姐竟没有动怒,很是诡异。
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几眼,只觉那说话的语气隐隐有些熟悉。
左倾颜翻了个白眼,药方一把塞到他怀里,“这位大叔肝火内盛,脾胃虚弱,还需疏肝引火,你若不想吃苦药,也可以通过穴位来引火归元,刺足三里引火下行,调气血,通三焦。”
吓一吓他也好,看他还敢不敢到医馆来作死。
祁烬闻言笑容不改,“针灸刺穴的话,我只相信左大夫。”
笛吹雪忍不住轻嗤,语气低沉在旁道,“你是男子,若要针灸的话,自然是由在下替你行针。”
“可刚刚我分明看到左大夫为那糙汉施针,引火下行刺的是足掌穴位,又不是隐私之处,相信左大夫不会拒绝的吧。而且,我今日是一大早特意过来,拿了左大夫的医号。”
见他行如无赖一般,笛吹雪面色微变,“你……”
左倾颜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妥协,“你想要我替你刺穴也行,进去里间等着吧,我这儿还有许多义诊的人等着。”
“好,我等你。”
话落他没有再纠缠,由虫草引着去了针灸的房间。
后头排队的百姓听到左倾颜不急着行针赚银子,却留下帮他们先行义诊,心中多少有些感动,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敬重。
这传闻中娇纵跋扈的定国侯府大小姐莫非是换了人?
还是说,外头的传言根本是有人恶意造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