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水道:“把玉璧收了吧。”
林珀点点头,无精打采的将玉璧和符纸收拾了,他收拾的时候周嘉鱼注意到,原本滴在玉璧上的鲜血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整块玉璧看起来依旧完美无瑕。
“符纸只是一个载体。”林逐水面向周嘉鱼,开口道,“你的符纸还太稚嫩,得好好练习。”
周嘉鱼乖乖的说好,想到了自己屋子里还没有画完的几个符本。他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沈一穷画的那么快,现在想来,原来是他们画的符不同。
林珀把玉放好,又回来了,他身上原本对周嘉鱼那股子淡淡的敌意,这会儿全化作了失落,眼神幽怨的简直如同一开始看见周嘉鱼的沈一穷,让周嘉鱼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虽然有进步,但得好好练着。”林逐水说,“决赛能用到。”
周嘉鱼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林逐水突然要带他来测试符纸,现在提到决赛的事儿,他便明白了一二,他道:“先生已经知道决赛的题目了?”
林逐水说:“不知。”
周嘉鱼正想问那为什么知道决赛能用到符纸,就见林逐水取出了一条木签,递给了周嘉鱼:“但我帮你算了一卦。”
周嘉鱼战战兢兢的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字——“大凶”,他差点没厥过去。
林逐水倒是无所谓的模样,他道:“就算你拿不到冠军,签文也不至于是大凶,所以,应该会发生点什么事。”
周嘉鱼想到了半决赛里那几具很让人不适的尸体,他悲伤道:“先生……”
林逐水说:“不能。”
周嘉鱼:“……”他还没说要怎么呢。
林逐水道:“我知道你先说什么。”他声音温柔的重复了一遍,“不能。”
周嘉鱼委屈巴巴,他瞅了眼桌子上那皱皱的符纸,觉得那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
“有些事,不是避就能避开的。”林逐水居然少有的解释了,“若是让事情生了变数,反而会更麻烦。”
周嘉鱼只能乖乖称是。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林珀一直在旁边呆坐着,表情很是失魂落魄,林逐水最后走的时候,对着林珀说了一句:“不必介怀,他不如你。”
林珀眼前一亮。
周嘉鱼却是愣了愣。
林珀道:“先生,我懂了!”
林逐水没有再说话,带着周嘉鱼走了。
两人出了园子,坐上回家的上车,周嘉鱼憋了半天没憋住,小声道:“先生是说我不如林珀吗?”
林逐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句:“周嘉鱼,你知道你有个比别人都强的地方么?”
周嘉鱼道:“……做饭?”
林逐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面露无奈,似乎有点拿周嘉鱼没办法,随后轻叹出声,“有些事,不问出来,在心里就是一根扎着的刺。林珀太信我,我若是说他不够好,他定然会深受打击。”
周嘉鱼小声道:“我也很信先生呢。”
林逐水嘴角浮起笑意:“所以我同林珀说的是他不如你,这个他,可没有说的是你周嘉鱼。”
周嘉鱼没想到林逐水也会玩文字游戏。
“周嘉鱼,你生来便站在了顶端,他人还需要苦苦攀爬,你抬目望去,便可一览众山。”林逐水说,“你且自信一些。”
周嘉鱼听完林逐水的话,终于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林逐水说了一句:“回去多画几张符吧,决赛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