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直奔海刚峰的公房,他对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上司还是很尊敬的。
“刚子哥!”许阳推开公房的门走进来。
海刚峰皱起眉头不悦道:“许县丞,这里是官府,还请称呼我官职。
而且朝廷禁止结党营私,请不要这般称呼我。”
“好的,刚子哥。”许阳主动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刚子哥,你怎么看代罪银?”
“我能怎么看?我用眼看!”海刚峰没好气道,他对代罪银恨之入骨。
因为代罪银,有多少无辜百姓被害?最后却只得到了可怜的银子。
即便是这银子,还要被官府层层剥削。
士可忍,孰不可忍。
“刚子哥,”许阳拱手道:“佩服,佩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好汉,没想到你却用眼看。”
“滚!”海刚峰被许阳嘲讽,憋了一肚子的火。
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后,怎么都是别扭的,哪怕旁人告诉你,这是个好人,自己都不信。
海刚峰对许阳的容忍已经达到了极致。
“如果我是你,我会写奏折要求飞出代罪银!”许阳冷冷道:“身为太平县令,又自诩清流、刚正不阿,结果连这件事都不敢提出来!”
“你怎么不写?”海刚峰眼珠子瞪的通圆,手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打在许阳的脸上。
“我是县丞,我没有资格写!”许阳理直气壮道,“如果我是县令,我早写了,还跟你废话?
你要是现在写了要求废止代罪银的折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海刚峰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写了就有用吗?”
“不写怎么知道没有用?”许阳反问道,“京城女子都自发成立大魏女子保护协会,而你堂堂七尺男儿却在这里贪生怕死?
你到底敢不敢写?
你只要敢写,我跟你一块签名!
要是有人敢报复你,我拉着我兄弟一块跟你共同进退。”
“你兄弟?”海刚峰不屑道,“杨世帆吗?本官一介清流,不屑与之为伍。”
“不,是我鹤兄!”许阳指着窗外,“亚圣林君复的儿子,云中鹤!”
云中鹤在门口傲然望天,那高傲的眼神充满不屑,“连个折子都不敢写,还好意思自诩清流?”
亚圣林君复的鹤儿子?
海刚峰知道许阳人脉广,可没想到把鹤儿子给拉了出来。
每个读书人都敬仰亚圣林君复,以自己的性命撞碎大周国运,还百姓一个天下太平。
“谁敢报复你,让鹤兄抽死他!”许阳一本正经说着最混蛋的话,“鹤兄有没有资格享受代罪银福利?
刚子哥,你尽情在前方冲锋陷阵,鹤兄负责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