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稍微跟你唠唠,我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
白奶奶理了理古远的回忆,一点点将白星未曾告诉给陆清的故事全盘托出——
“星儿吧,是我从教堂里抱回来的。”
“!教堂?”
闻言,刘大爷立刻拿出了个本子,动作完全不似方才偏瘫时的迟缓。
“对,那是一个暴雨天,我记得清清楚楚。”
老太说,“我们村最近的县城里啊,有一个破败教堂。是很多年前,一伙儿打西边的传教士来建设后,废弃在那里的。
后来,一个流浪老头把那地方收拾了下,作为他的住所,也是县城里唯一的一处「收容所」来使用。
当然,他也保留了教会的一些用处,比如,每周都会对外开放一次,让社会上一些人前去做礼拜。
久而久之,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神父」。”
白奶奶摇了摇头,诉说着相当深刻的经历——
“神父呢,心善,特别善。
遇到什么流浪的猫猫狗狗啊,都不忍心看它们饿着,
于是能收留的就全都收留了,用的是信徒们投进捐赠箱的钱,
不多,但勉强足以过活。
他那个地方我去过两次,我印象里,都快成为动物园了……
那花鸟鱼虫,黑猫白猫,是一个都不少,
甚至呢,他还在外边不知从哪捡了三个孩子,
一男孩,两女孩,并且坚持到将他们拉扯至两三岁大。
直到完全的养不起了,他这才向社会人士求助,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去收养他们。”
“我啊,就是那时候,从村子的熟人里知道这件事,并且决定去看一眼的。”
白奶奶坐起了身子,抬起枯槁的手,摁了摁自已的眉心。
刘大爷拿着老式铅笔,在便笺纸上写写划划,时不时还变出个橡皮蹭上几下。
“老刘头,我不知道你家儿女条件咋样,但是我呢,一直是住在乡下,一个人,也没有老伴儿,也没养猫狗,所以非常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
我得到消息后,就寻思去领养一个孩子回来,毕竟孩子能陪我说说话,哪怕我这条件不好,我也可以供她上完高中大学,至少比没人管要强上不少。”
“那确实。”刘大爷连连点头。
“于是吧,我就在订好的日子里真去了,当天,还有两个别人也去了那个老教堂。
其中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像是个文化人,而且一看就是城里人;”
白奶奶说,“另一个,是个女的,花枝招展的,比俺年轻时候还要俊,我感觉她都不止是城里人了,那金色的头发,像是歪果仁。”
“啊,也可能是染的。”老刘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