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推开门,快步来到黎央身边。
“醒了?疼不疼?难不难受?”
闻野人未走近,黎央便闻到他身上浓厚的烟味。
他知道闻野压力大时会抽烟,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浓。
一向矜贵得体的闻野,白色衬衫皱成一团挤在腰间,袖口干涸的血迹即使清理过,仍留下暗褐色的污渍。
瘦削的下巴上一层青茬,黎央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一夜没睡。
喉咙口干涩难忍,黎央清了清喉咙:“我没事,你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换身衣服。”
他的声音中气不足,虚弱无力。
“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你别惹我笑,这点伤,阎王爷可不收。”
闻野恼他竟然还有精力笑,又拿他无可奈何。
“我让温助理回家收拾东西,这段时间我陪你住医院。”
单人病房有陪护床和洗浴间,闻野住这儿完全没问题。
“几点了?黎苗上课没?”
外面还在下雨,天阴恻恻的,黎央分不清时间。
“我让他等黎苗上学后再去,别担心。”
“嗯。”
黎央的一颗心分成两半,一半在黎苗那儿,还有一半在闻野这儿。
他们两人都没事,黎央就松了心神。
吕何将新鲜大果篮摆在黎央床头,好生表示了感激之情。
“黎央啊,这次你替我们闻总挡了个大灾,是我们硕风的大恩人。等你出院,我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以示感谢。”
闻野斜了他一眼:“干你什么事。”
“啧,怎么不关我事了。是我天天晾着蔡浩虎,让他心生怨气,才这般报复。我昨天若是没回老家,这刀指定捅在我身上。”
这几年吕何在酒桌上摸爬滚打,渐渐变得市井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手到擒来。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酒桌上也能攀亲带故,当场结为异姓兄弟。
“吕总,我的伤不严重,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公司安保需要加强,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黎央还是担心闻野,能替他挡一次,不一定能挡第二次。
这一刀要是砍在闻野身上,黎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比闻野好。
“你提醒的是,我马上让人装个门禁。”
吕何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拿起电话,吩咐人立刻着手去办。
科技公司,讲究效率,今天的问题绝不拖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