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脸色鄙视:“庭虚,何必跟一个士族外亲计较,旁人会说咱们真士族仗势欺人。”
王晋语气还算平和,劝解道:“薛仁,若你执意参与文会,不如到亭子外面就坐,里面这八席座位,卢兆已经有所安排。”
薛仁被温庭虚和陆承公开嘲讽,气得血压飙升。
士族,自己为何不是士族?
阿娘当时为何要嫁给薛责那个穷酸,联姻个士族多好。
薛仁硬气道:“我偏不听卢兆安排,那个见识浅薄的人,还有闲情举办文会,他们范阳卢氏近几朝出过三品大员吗?我要是他早羞愧得退出国子监了。”
司马扎为朋友辩解:“那是因为范阳卢氏素来淡薄,不好名利。”
一提起范阳卢氏,薛仁可算找到话茬了。
他贬低范阳卢氏帝师房出帝师都在大唐之前,在本朝并无建树,卢家每一房都被他挑剔一番。
司马扎只恨自己嘴拙,怼不过他。
这时他恍然发现,最能怼的毒舌刘异哪去了?
这种场合,为何不见他发声?薛仁欺辱的可是他带来的朋友。
司马扎一回头,发现刘异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人早没了。
啊啊啊!!!
还能这样?
这个人不能处啊,有事他真跑哇。
此刻,刘异正在亭子外面满场找东西,括弧不是板砖。
他记得刚刚过来时,看见有两名男仆拿着几个大海螺走过去了。
海螺呢?
唐人在热闹场合喜欢吹螺打鼓助铮,相当于现在KTV里的砂槌和铃鼓。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五个海螺壳。
刘异挑了个大小适中的,改造了一番,一脸坏笑着开始哼唱:
“小螺号呀,嘀嘀地吹,安个喇叭让你飞。”
待他重新返回亭子时,里面的人还在争执。
“今天这个位置我坐定了,谁说都不行。”薛仁豪横的不要不要的。
周不通为了守护巩县尊严,誓死不让。
司马扎拿薛仁完全没办法。
三个士族少爷也就怼两句,毕竟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人家也不想参与。
刘异单手将大海螺藏于身后,他走到周不通座位边上,将他拉起来。
弯腰同时将海螺塞到他坐榻下面。
“周兄,你怎么连点眼力价都没有呀,既然这位仪表堂堂、贵气逼人的大人物,要坐这个位置,你就让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