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有。”
李瀍板着脸质问:
“为何擅杀?”
柳仲郢不卑不亢回道:
“陛下,何为擅杀?根据《唐律疏议》卷26: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笞五十;以故杀伤人者,减斗杀伤一等。”
柳仲郢顿了一下,继续道:
“吴有才闹事纵马,致使两死五伤,若按斗杀伤人,可处斩刑,减一等,臣将其杖杀,留个全尸,完全合乎唐律。”
没待李瀍说什么,马元贽跳出来开怼。
“你以为谁没读过《唐律》吗?卷26也说‘若有公私要速而走者,不坐’,你焉知吴有才不是我派出去公干的?”
柳仲郢歪头看了他一眼,接道:
“吴有才死时满身酒气,我询问过【龟兹酒楼】的掌柜和伙计,他们证实吴有才今天是过去宴饮庆生的,难道马中尉所谓的公干就是庆生?”
“你……”
马元贽哑火片刻,随后转向李瀍说:
“陛下,臣询问过与吴有才同去的兵将,他们皆认为吴有才当时骑的那匹马有问题。”
柳仲郢想翻白眼,老子当然知道那匹马有问题。
他杖毙吴有才后检查过那匹死马,发现马腹两侧被人插了钉子。
只要骑马的人一夹马腹,马就会痛苦难当,导致发狂。
可人他既然已经杀了,当然不可能保留证据。
柳仲郢拔了钉子后将马肉卖给西市屠户,所得钱财用来补偿被疯马撞翻的摊贩业主。
此刻柳仲郢言之凿凿反驳:
“陛下,微臣查验过,那匹马绝对没有问题,就是吴有才醉酒闯祸,他是酒驾无疑。”
李瀍郑色道:
“那你也应该先禀告朕,对方毕竟是神策军将领,你怎么说杀就杀了?”
“陛下,神策军校于闹市跃马,此乃轻陛下法典,不独试臣。臣只知杖无礼之人,不知打神策将军。”
一句“乃轻陛下法典”将李瀍怼的好无语。
柳仲郢明摆着告诉李瀍,我杀吴有才是因为他不尊重陛下。
我在替你出气,你现在反要拿我兴师问罪?
李瀍对柳仲郢是又爱又恨,甚至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