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没有声嘶力竭,很平静的流着泪。
“您想要我我不敢不从,可您为何要在佛堂?要在那种圣洁的地方行那肮脏事?您就不能给我留下最后的一点体面与尊严吗?”
“我好痛苦,陛下,是您让我这么痛苦,我也不想这么喜欢您,也不想时时刻刻都想着您,可是爱您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当哪一日我不爱了,那一定是我离开这人世间的时候。”
她面色凄楚,与她对视,问:“陛下,听到这番话,您可满意了?”
褚奕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爱他的人很多,可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虚情假意,是为了权势地位富贵荣华。
可她不一样。
她真的满眼都是他,那满腔深情,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褚奕也能深切感受到。
若非爱极,怎会投湖,若非爱极,怎会因为避子药郁结在心?若非爱极,怎会昨夜情不自禁的叫他抱?
孟棠眼睁睁看着那好感度,往上爬了一格。
“抱歉。”他说,“是朕思虑不周,朕今日之后,不会再来,棠儿好好在家中养身子。”
“不过棠儿只离开朕身边一日不到,便遭人为难,朕实在放心不下,朕会将齐正言拨到你身边保护你,他是金吾卫之首,是朕身边信得过的人。”
孟棠坐在床上,恹恹道:“随便吧,陛下开心就好。”
她真的不信,褚奕会说到做到不再来找她。
*
褚奕下了朝。
这一周的折子交给了内阁。
李常福问:“陛下,回御书房吗?”
褚奕背着手,站在廊下,说:“你出去,朕单独待一会。”
“是,陛下。”
“齐正言。”褚奕唤了一声。
齐正言走了过来,跪在地上,“臣在。”
“朕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不要出现于人前。”
齐正言满脸茫然,陛下待人尤其官员,素来严厉,除了休沐日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如今竟肯主动给他休假?
齐正言不禁开始反思,最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导致褚奕不满,吊了他的牌子让他卸职在家。
齐正言抱了抱拳,道:“陛下,是臣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仔细回想了下,先前彻查皇城司和四大营的事,他也办的漂漂亮亮,陛下还赏赐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陛下。
“你做的很好,朕体恤你辛苦,特给你批了几日假,怎么,你不愿?”
齐正言就怕自己休完假回来后,他这金吾卫首领的位置被人给顶了。
他忙道:“臣不敢,臣谢主隆恩!”
“下去吧。”
*
孟赟今日无事,去镇抚司衙门记了名报了到后,便回了孟府。
他是孟家子,那群锦衣卫也不敢管他,便随他去。
骑马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也往孟府而去的齐正言。
孟赟叫住他:“唉,齐统领,这是去哪?这不是皇宫的方向吧?”
齐正言是天子心腹,平日里只听褚奕调遣,难得见他不在褚奕身边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