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了,我心甘情愿。”
他深深的看了江云歌一眼,拿着岸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划向了他的手腕,妖冶的鲜血溢出,滴落在玉碗里。
“你不懂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既你不懂,就不要怪罪在她身上。你我是朋友,你就看在她为我生了个孩子的份儿上,救救她。她还年轻,怕疼,也怕死。我们俩还有共同的目标没有完成,不能就此结束。”
燕行看着他甘愿赴死的模样,眉目间的怒意更胜,但他终究是压制心中的怒火,平静下来,声音沉重的答应,“我救。”
君莫尘将玉碗里的血喂入江云歌口中。见她仍旧睡得沉,嘴角含着笑意。就是她的这副模样,他便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下地狱也可。
燕行拿着银针扎在江云歌背上。许是银针刺痛穴位,江云歌脸蛋儿皱成了一团,就好似她生了一场被人追杀的梦。敌人拿着武器刺伤了她的脊背。
君莫尘坐在池边拿着纱布给自己包扎着,并未出声。
伤口并不是很深,所以很快便止了血。只是伤口很疼,像是有虫子在不停的啃食他的血肉。
这血肉像是连着他的心脉,连着他的心口也是钻心的绞痛。
这样的感觉他太熟悉,因为这四年来他经历了四次。燕行说过,他血中有烈性的药,所以取血的时候会很疼。
温泉池中燕行给江云歌扎完针上了岸,径自走至三人高的柜子前拿药。许多干燥的药材都放在最顶端,所以这石室里还放着一把短梯子。
他捡了三十几味药材下来。而且数量很多。全部倒入了池子里。
温泉的热气熏得江云歌满脸是汗,脊背上也开始滑落汗珠。君莫尘并未入池,而是就在温泉池边守着她。
“你给我的雪狐血,我制成了药丸,待江云歌身体有异样的时候给她服一颗。”
君莫尘脸上带笑,“多谢。”
“有了雪狐血制成的药丸,明年你便不必再取血了。但雪狐血制药,终究也不长久。亡命之毒就好像杀不死的毒蛇,一味药用久了,它会产生抗性,继续要人的命。”
“只要她能活着,我不惜任何代价。”
他此话一出,燕行冷冷的偏头,话语毒辣,“当心你哪一天死了,连尸体都没有。”
君莫尘嘴角带着无畏的笑,“我不在意。”
他活着不就是为了江云歌能活着么?
燕行气不打一处来,还说要报仇做皇帝,只怕还没到那么一天,他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云歌脊背上的银针足足扎了整整两个时辰,漫长的过程中,她背上的那朵亡命之花慢慢褪去。背部又变得光洁莹白。
燕行替她拔了针,便径自离开,石室中只剩下君莫尘和江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