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说一句不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就足够了,这不是我一时激动才这样说。
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这样想,今天我见到你,觉得这些话如果再不能和你当面讲,心里会憋得难受。
我知道我现在说后悔什么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屁话,但我就是想要一个可以让我付出的机会,你可以说我贱,你可以讽刺我,嘲笑我,甚至你觉得你打我才能让你心里不那么难受,我都不会有丝毫不满。”
看到我听完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她有些慌乱地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
语气近乎哀求:“文山,你点点头好吗?我做的那些事,不配再做你的妻子,你恼我怨我都是我的自作自受,但你偏偏没有,从发生那些事直到现在,一直都对我很好……”
此刻我面前的秦姿茹,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那群人时的冷静自如,在我眼里,她似乎是一个犯下滔天大错,等待着我宣判的罪人。
当然,我不是法官,我无法宣判任何人,甚至连我自已我也做不到一锤砸断我和她的所有牵绊。
我也不知道我此时的眼神是怜悯还是心疼,伸出手将她抓着我胳膊的手拿开,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平静一些:“姿茹,别让自已那么卑微,你任何作践自已的话,都只会让我心里难受。
我从前那样宠你,爱你,保护你,不是想要你变成一个丧失人格祈求幸福的可怜虫,王二锁那件事你是如此,我很失望,所以现在别再让我第二次失望了好吗?
换言之,我相信你真心的悔恨,你也会用整个心去对我好,但那又如何呢?
我只会觉得你的好是夹杂着歉意,那份歉意只能让我不断回想起过往。
我不需要一只金丝雀,更不想要一只宠物猫,只想我曾经用尽全力去爱的女孩儿,可以是一个身心坚强,思维独立的人。”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空洞的眼睛,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看了你的花店,像那些花一样积极向上的生活,让自已漂漂亮亮的过完这一生,挺好的。
对了,我昨天看到你在看育儿方面的书,是因为知道自已曾经在清清身上有所欠缺吗?”
听我提到清清,她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生机:“文山,平时清清也会跟我打打电话,她和我聊得不错,是不是她也快回来了?”
对此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选择了让女儿远离这个地方,但我确实无法干预女儿和她之间的关系。
我还记得那时候女儿年幼的心灵里,并不明白到底爸爸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女儿清楚的知道外公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了她,这也让女儿对秦姿茹显得那样生疏。
虽然去往异国他乡,但有爷爷奶奶的陪伴,加之出现了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红姨,倒也让女儿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但孩子终究只是孩子,当那件事过去之后,她和母亲之间的血脉亲情终究不会断,尤其长时间见不到母亲,更是让她日渐思念。
一想到这些,我不自觉的在想,这次让女儿回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我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干后,挥了挥有些颤抖的手:“回去吧,屋里那场闹剧还等着你去收场。”
秦姿茹张张嘴,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我开出一段距离,依旧在后视镜上看见呆呆矗立在原地的那个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