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濪笑停后,就开始发动攻势,左一杯右一杯的和燕玄琅相敬相劝起来。
“玄琅,你喝了不少,再喝要醉了!”黎思思就要去阻燕玄琅满酒的杯。
“黎姑娘,你就让他喝吧,这事只怕没少在他心里压得难受。”亓王“体贴”的伸臂将黎思思的手格了回去。
“思思,放心,我的酒量,这点酒算什么!”燕玄琅舌头都大了,却越喝越上兴头,提杯碰了碰魏濪的杯子,仰头豪饮。
燕老夫人和燕玄誉早先让午成麟送回府去了,现在席上,亓王喝了一些,但似乎没什么反应;许昀潇喝得最少,他每要和燕玄琅碰一杯,都被魏濪把他的酒截了过去;魏濪初时还和亓王让着轮流灌燕玄琅,但被许昀潇拉了几回唬着脸放言他要是敢喝多了可没人送他回去,他不但不听不受警告,反而眉眼一动,直接撒开了和燕玄琅各自拎着坛子对饮。
“黎姑娘,别管他们怎么喝,吃菜,啊。”许沅忍住笑,一脸无害的给黎思思夹了菜放她碗里。
许沅提箸夹了鱼在碗里,小心剔了细刺,从桌上推到哥哥面前,看到他分明挑选过了刺的半碗鱼肉,遂不作声的又把自己碗拉了回来,笑望着喝得不知西东南北的燕、魏,提箸小口小口的吃着。
“魏卿逸,我是不是说过,你喝多了我不会管你的。”许昀潇没看到妹妹的动作,他忙着在越喝越放肆的魏濪耳边低声说狠话。
“好,不管不管。”魏濪颤颤巍巍的向他罢罢手,头栽在他颈侧耳语:“吃鱼,再放、冷了~”
许昀潇把他扒拉开好不容易摁坐下了,许昀潇自己屁股还没做坐到凳子上呢,他抱着酒坛又站起来和燕玄琅挑眉,两人遂“砰”的对碰一下,咕嘟咕嘟喝起来。
还好那酒坛还算紧实,被他们撞得砰响硬是没破。
许昀潇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手担心魏濪喝懵了跌跤护在其身侧,一手拾起筷子捡了碗里的鱼块吃。
朝定澜一旁静静瞧着,见他夹了那块鱼进嘴后便脸色难看的瞪了眼喝得正嗨的魏濪,才慢慢抿动嘴将口内的东西咽下去。
朝定澜也没留心在许沅之前,许昀潇什么时候给他自己碗里夹的鱼,但现在,似乎,像是已经凉了。
虽然脸色怪异,但估计是喜欢,他见许昀潇还是将碗中鱼肉一筷子一筷子吃了个尽。
说来也怪,明明是亲兄妹,许昀潇爱吃鱼蟹,她却不是太喜欢。
去年她生日,他就见她剥了蟹却全是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她哥哥碗里。
燕玄琅虽无心,但这事做得委实不地道,今天换了别人,非得羞愤恼怒怀恨在心不可,但许沅处事待人总是和寻常人不同,她故作不依,却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让燕、黎不用耿耿于心罢了。
喝到最后,日暮下沉。街上明灯早的店家,已燃了烛悬笼于檐角。
“当心当心~慢点慢点~”
许沅和亓王送燕玄琅和黎思思上了马车,和在车门边坐稳了与她挥手的黎思思作别。
“许小姐……”已经醉倒的燕玄琅突然揭开黎思思放下的车帘,整个人身子伏在黎思思腿上,一手拽着车帘,一手扯住了许沅的袖角。
朝定澜上前把许沅衣袖拽出来,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将燕玄琅的手拉着塞给车里的黎思思:“燕统领真是喝大了!”
“许小姐,早上陛下说五~初~要在~骑马~我推……亓……”
喝得人事不省的燕玄琅说的什么,许沅听得几个字,却没听明白,要再问,亓王却已放了帘子,着车夫驾马离去。
许沅刚准备问亓王,哥哥扶着魏濪走了过来。
“沅儿,魏濪喝多了,他身边也没人伺候,我先送他回去。”许昀潇虽然嘴上说不管,但却把魏濪好好架在自己身上,深怕他滑在地上。